“走吧。”同樣都是哥哥，關心她他不可能攔著。
兩人回到病房，而病床上的人的狀態，看著讓人很揪心，穆一醒了，可她沒有動，就那樣睜著大眼無聲得看著天花板，眼淚無聲得向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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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一。”蕭謹彥輕喚了一聲。
“哥哥。”穆一止住了淚。“天川哥哥。”她認得人，也開口叫了，明顯比昨天正常多了，可看得仍是那麼讓人心疼。
“穆一想哭就哭吧。”她的故作堅強，瞞不過自己的眼。
“不哭了，穆一不哭了。”穆一搖了一下頭，微微得把頭扭向一邊。兩個男人對視，有些無措。
“穆一，餓了吧，想吃什麼，天川哥哥給你買去。”方天川用上了哄女兒的一套。
“天川哥哥，只怕是累了一夜吧，早些回去休息吧，穆一還不餓，一會餓了，會叫吃的。”穆一扭過臉，認真得研究了一下方天川，才出說這麼一番話來。
“好了，老方，先回吧，這有我呢。”穆一是一個有些封閉的孩子，越是受傷越是會把自己藏起來，真不太適合太多人陪著她。
方天川不想走，卻也知道自己在這幫不上什麼忙，而且也知道穆一這種狀態不是人多就有用的，還不如留下謹彥單獨陪著她來得好，也許會有些幫助。
“那哥哥走了，穆一可要好好得養傷。”
“穆一，知道的。”單聽這話，不去看她的表情，原來的那個穆一就還是那個穆一。
方天川與蕭謹彥無聲得交流了一下，走了。
蕭謹彥這才在床邊坐了下來，去握那雙絞在一起的手。“穆一。”
方天川走了，穆一是知道的，聽到哥哥叫自己，看到他的大手，便又有些崩不住了，淚水又開始往下冒，就那樣一滴一滴得滾落在枕頭上的，很快便溼了一大片。
蕭謹彥沒有開口阻止，穆一需要發洩，發洩出來就好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造就了她這份傷心，發洩好了，才能過了，總比放在心裡強。
“哥哥，袁誠真的死了嗎？”穆一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力，卻希望自己這次是真的錯了。
“是。”八年前，父母走時，他便狠得下心腸，告訴才只有十一歲的小弟實情，現在也是同樣，謊言是有好壞之分，但不是這種時候，
得到了準確的回答，穆一的淚水並未象蕭謹彥擔心的那樣，更加洶湧，反而漸漸得收住了。
“哥哥，如果我不出現，是不是不會這樣？”她太想報仇了，有點沒考慮全面。
“為什麼會這樣想？”
穆一沒有解釋，沉默了下來。
“穆一是在自責嗎？”她不開口主動跟自己說，只得自己開口胡亂猜一個了。
“穆一知道不太關穆一的事，可是穆一還是有些自責。”至於自責什麼，穆一不能說，她完全可以讓那個西特當場斃命，可為了不暴露自己，劑量減了，才會造成這個結果。
“傻穆一，真不關你的事啊。”就知會這樣，伸手去摸她的頭，她沒有同以往一樣來蹭自己的掌心。
“穆一，你瞧，若不是你機靈，袁誠叫支援的機會都沒有，同樣也活不下來。”是戰友，自然瞭解對方的心性，怎可能為了自己，而出賣國家，出賣戰友，出賣到了手的情報。
穆一的眼終於有了聚焦，她的意思對方懂沒懂她不太清楚，可有一點她反倒是清楚了，那就是袁誠所在那個組織裡有哥哥一個，不，是有哥哥好幾個。
但同樣這個組織是不允許他們隨便洩露自己的身份，猛得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陌生起來，陌生的同時也想到了自己，自己也在瞞著哥哥一些事，不是嗎？
因為這種隱瞞，她沒有權利去責備哥哥的隱瞞，況且哥哥對她真的很好。
“穆一。”蕭謹彥有些看不懂穆一此時的眼神，裡面閃爍的情緒太過複雜了，有種她離自己很遠的感覺。“穆一，有什麼不舒服嗎？”
雙手不由扶到她的肩上，好像這樣就可以阻止她遠離，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被晃了一下的穆一，眨了一下眼，那複雜的情緒也隨之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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