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寒冬。
店家開了暖氣,加上人多,甚至比夏天還要熱。
江年年脫了羽絨服外套,裡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打底,打底的領口微微有點低。
時淮南猜測大概是因為穿上白大褂的時候不會露出太多的內搭,才會這樣穿。
人很多。
幾個服務員忙得團團轉也忙不過來。
江年年不停的招呼服務員。
服務員也是無奈,“妹子,稍等一會,我把這邊記完了就過去。”
畢竟是自己選的飯店,江年年十分都不好意思,“時先生,你晚上還有事嗎?恐怕要耽誤你一些時間了。”
時淮南笑笑。
微微的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倒不如在這裡熱鬧熱鬧。”
江年年終於放下心來,“那就好,我怕耽誤了時先生的事兒,那我就更抱歉了。”
時淮南盯江年年的臉,忽然開口問道,“你今天……不開心?”
江年年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下意識的否認,“沒有啊。”
時淮南微微的向後仰了仰身子,就連那深邃的目光都變得憊懶,懶洋洋的說,“我會看相。”
江年年半信半疑。
時淮南微微的抬了抬下巴,“你的情緒都在臉上寫著,發生什麼事了?”
江年年抿了抿唇瓣,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沒發生什麼事,可能是今天實習太累了。”
時淮南淮淮頷首,“要注意勞逸結合,身體才是第一位的。”
小姑娘笑著應聲,“這句話也應該送給時先生,身體才是第一位的,不能為了工作,這麼晚了還不吃晚飯,會把胃給搞壞的。”
時淮南輕輕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十年前,胃就已經壞掉了。”
小姑娘驚訝的看著時淮南。
時淮南說,“我今年三十歲,十年前二十歲,大概大三,我父母本身就是不商的人,他們嚮往自由的生活,所以我大二的時候,就把家裡的生意都給了我,這兩人環遊世界去了,那時候景川也在自己創業,老霍去當兵,楚辭和季斯文還是個小屁孩兒,整天抱著籃球,散發自己的荷爾蒙。
我這邊也算是孤立無援,出去談生意的時候,因為年紀小,也虎,更是沒有經過生意場上的摧殘,所以就實打實的喝酒,別人敬酒,也不推辭,每天肚子裡都要裝上幾斤白的,啤的紅的混的,那時候就把胃搞壞了。”
江年年連連點頭。
十年前。
自己還是一個初中生呢。
時淮南忽然捂了捂胃,“似乎是前段時間有點忙,又打亂了一日三餐規律,最近幾天老是胃疼,今天過來找院長,除了捐贈醫療器械的事情之外,還預約了胃鏡。”
江年年趕緊問道,“什麼時候?”
時淮南:“說是週三,也就是後天,早上九點四十,我開個早會過來,剛好。”
江年年職業病犯了,嘮嘮叨叨的數落說,“你那天早上不能吃飯,提前半個小時過來,在等候區歇一歇,然後去護士登記臺排隊,護士會讓家屬去一樓拿麻藥,然後病人自己排隊叫號,等到家屬把麻藥拿來,病人自己拿著進去,找到自己預約的醫生的治療室,就可以。”
時淮南猶豫了一下,“我一個人可以嗎?”
時淮南的胃的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