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言忙完工作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從致遠集團的辦公大廈到他位於燕清山的私家別墅只需要半個小時車程,儘管往來還算得上方便,但這一個星期以來,他一次都沒回去過,而是住在他在君越酒店的專屬套房裡。
自然,除了徐魏,沒人知道。
徐魏與往常一樣開車將陸司言送到君越酒店,只不過快到的時候比往常多說了一句:“先生,其實您沒必要這樣的……”
陸司言沒說話,只是慵懶的靠近座椅上,隱在黑暗中,默不作聲的看車車窗外緩緩倒退的夜景,暖黃『色』的路燈透過窗子落在他身上,看上去十分蕭條寂寥。
他長久的不回應,徐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透過後視鏡看向他,也格外的無可奈何。
其實,陸司言何嘗不知道沒必要,只是暫時還不能說服自己罷了。
長長的走廊上,他挺拔的身姿看起來有些疲憊,走到門口從口袋裡『摸』出門卡,只是貼近感應器的時候動作稍有些遲疑。
然而,當他終於下定決心的時候,動作便又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怎麼著,婚後生活不順心,家都回不去淪落到住酒店的地步了?”
轉頭看過去,齊迦正閒閒的倚在不遠處的房間門口,清淡的眉眼裡斂著意味深長的調笑,甚至還帶著點同。
見他轉頭看向他,眼底的笑意便越發濃烈,片刻後,抱著肩膀,閒笑著朝他走來,不忘打趣道:“早就告訴你了那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談戀愛就談戀愛,別那麼著急把自己埋進去,非不聽!”
然而陸司言並不在乎他說了什麼,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房卡,也不著急開門,而是轉頭看向齊迦,徑自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齊迦也沒隱瞞:“剛下了一臺手術,太累,懶得回去。反正在哪兒都是睡,就過來將就一晚上。”
陸司言淡淡的嗤笑一聲,眉眼微揚:“那你又比我好多少?”
“那也比你好!”斜睨了陸司言一眼,嫌棄道:“你這都把自己作到墳墓裡去了,我可不是要比你好太多了?”
然而,才說完,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抬手朝陸司言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直接道:“走,下去喝兩杯。”
“不是不能喝酒嗎?”
“這話我可沒說啊!”齊迦立刻辯解道:“我說的是少喝,不要經常喝,從來沒說過絕對不能!”
陸司言工作應酬多,怎麼可能滴酒不沾。
不過近兩個月菸酒好像真的沒怎麼碰過了,連徐魏私下裡都跟他吐槽,現在跟他一起出席商業酒會他的工作量明顯加重。
但凡敬酒讓煙的都拒絕,搞的整個酒會都人心惶惶的,生怕那句話說不對惹得他不高興,為了酒會順利進行下去,徐魏可不得花時間挨個跟人解釋嗎!
所以現在一想都這些,齊迦就忍不住想笑。
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至於嗎!
然而,陸司言卻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至於,而且,很至於。
陸司言明顯喝多了,斜斜的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的落在眉骨處,眼簾微微斂著,將眼底那一抹帶著愁緒的醉意仔仔細細的藏在眼底,好一會兒,閒笑著問:“你說,宋淮什麼時候才能放棄追查林星辰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