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賣假藥害人的是嫂子他爹。”
左青青扶著柳月娥在堂屋裡坐好,乘她不注意,踮起腳尖,湊到丁小虎的耳朵邊上輕輕地說。
“呃……”
丁小虎指著圍觀的群眾們正在訓話,聽到左青青彙報上來的情況,驚得他直接打了個飽嗝兒。
剛才在鎮子口石牌坊底下,鄭強說他和柳金水現在不往清江飯店送貨。他們只負責採了虎掌菌拿到黃泥鎮,然後交給柳金水他爹,由柳金水他爹送給齙牙叔廖大牙。
當時他就覺得事情不妙,讓柳月娥她爹那個老小子送貨,非得整出點么蛾子不可。
今天是嫂子帶他上門提親的好日子,丁小虎就暫時把這件事情壓制了下來,準備提完親回到家裡,再把柳金水和鄭強喊過來問個清楚。
誰料想么蛾子早就整出來了,該死的柳福旺還是幾年前那副德行。
柳月娥嫁進老丁家的時候,丁小虎還是初中生。柳福旺那個老傢伙出爾反爾,在女兒結婚當天跑來旮旯村鬧事。
當時連丁大龍都發火了,丁小虎直接就想揍他。是爺爺丁茂才喝住兄弟倆,把兄弟倆痛罵一頓。
爺爺說既然柳月娥嫁到老丁家,就是老丁家的人。不管怎麼樣都要給當家嫂子留足面子,不然她以後怎麼做人?
丁茂才給柳月娥她爹柳福旺封了只大紅包,丁小虎看得清清楚楚,裡面裝了整整一萬塊錢。
可惡的柳福旺,老丁家替他還了賭債,該有的彩禮早就送過去了,還在女兒女婿結婚當天上門鬧事。
要不是爺爺丁茂才叮囑兩個孫子,做人要大度,那一天丁小虎絕對不可能放柳福旺離開旮旯村。
結婚之後柳月娥只回過一次孃家,那是九個月前丁小鳳昏迷住院的時候。當時丁小虎在京城醫科大學唸書,柳月娥跑回孃家問柳福旺借錢。
柳福旺分文不給也就算了,還拎著菜刀把女兒從家裡趕了出來。說什麼柳家父女早已恩斷義絕,他沒有柳月娥這個女兒。
丁小虎越想越氣,該死的老東西,還有臉跑來黃泥鎮興風作浪。
氣憤歸氣憤,當他看到柳月娥坐在堂屋裡的可憐模樣,丁小虎的心一下子碎成了千百片。
他吩咐左青青:“把這些豬狗不如的冷漠東西統統趕走。”
“好嘞,姑奶奶幹這個最在行。”
左青青撩起袖子,抄起頂門槓子衝了出去。木杆子掃了個大大的扇形,左青青指著圍在門口的好事者們嬌聲罵道:“沒聽清楚嗎?我丈夫讓你們立馬滾蛋。姑奶奶數到三,誰敢留在原地看熱鬧,統統打死。”
圍觀的群眾們見識過丁小虎的狠辣手段,加上有人知道左青青是鴻運棋牌室豹哥的人,頓時作鳥獸狀,跑得一乾二淨。
“哎喲喲,求求你送我們去醫院。”
兩名在言語上侮辱左青青和柳月娥的男人躺在地上申·吟,他們的半月板已經被丁小虎踢碎,癱著一條腿躺在地上,連聲音都變了形。
頂門槓子往地上重重一頓,左青青狠狠地“呸”了一口,招呼逃在最後面的幾個人說:“那個穿藍條襯衫,還有邊上染綠頭髮的綠毛龜。你們兩個給我過來,把這兩頭牲畜送到鎮醫院骨傷科去。”
“姑奶奶,我們沒帶錢,您能不能找別人?”
藍襯衫和綠毛龜噗通跪倒,一邊磕頭一邊懇請左青青另請高明。
“還敢犟嘴了是不是?”左青青抱著頂門槓子衝出去,被門框上纏著的晾衣繩勾住木杆子,差點把她絆倒。
躺在地上哀嚎的兩個男人齊聲說:“好兄弟行行好,我和林老三有醫保,看病用不著你們倆花錢。”
藍襯衫和綠毛龜望著踉踉蹌蹌的左青青,擔心她站穩之後再次發威,拖著兩名斷了半月板的男人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