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夫人哭笑不得:“你跟它生什麼氣,它招你還是惹你了?”
讓丫頭來收拾,拿布擦地,魯康小跑進來:“祖母,我回來了。”一看祖父也在,他有些怕祖父,縮縮腦袋站的很規矩。
魯臨正不高興呢,摔壞自己家的茶壺雖說是不心疼,可心情實在不好,把臉沉下來,先對著妻子發火:“我說過,你們都不要出門!”
他們夫妻對等,魯夫人也惱了:“我一早也說過,你不要出門!”
魯臨嚴厲地道:“夫人,我不出門還怎麼知道這京里人的想法,不讓康兒出門,你難道不知道我的用意?”
魯夫人冷笑:“知道,盤桓京裡多年,兩位皇叔的長孫次孫早幾年就沒了,現在輪到第三個孫子,小北王這皇弟也死了三個兒子,外加兩個有孕的重要姬妾,可這與康兒出門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會坐在金殿下。”
“夫人既然都知道,更不會忘記樹大招風吧,如今我就是那大樹,我在家裡不動倒也罷了,我這一進京就開始招風。”
魯臨對著外面暴聲:“傳我的話,除去必要的採購,家裡人不許隨便出去。”
“是。”
回應聲如雷動,魯家也相當的嚴謹,可是魯夫人愈發的好笑。
“你招什麼風?你的水軍只有東王殿下會忌憚,南王和小北王殿下巴不得你進京......”
說到這裡,魯夫人閉上嘴,魯臨看到她面上:“夫人,說下去啊。”
魯夫人不看他。
魯臨看向魯康:“一個怕我進京,另外兩個盼著我進京說話,康兒,京裡從來這樣複雜過,祖父帶你進京,為的是你多長見識,可不是大意的把小命丟了。”
魯夫人嫌他說話不吉利,啐了一聲:“鎮西侯和你同時進京,他兵強馬壯,才是三王眼中釘吧,再說康兒出門也沒有亂跑,”
看向魯康:“康兒,你去哪家?”
魯臨重重哼上一聲:“他去哪家你都不知道,還說得出來他沒有亂跑。”
魯康聽不下去了,祖父脾氣暴,人卻體貼,祖母深得他疼愛,這一輩子說起話來從不讓著祖父,如果讓他們吵下去,估計到吃飯的時候。
魯康賠不起這個時間,他肚子裡的疑問今天非解開不可。
“祖父母別說了,等我說完話出去,你們再吵不遲。”
魯臨板起臉:“這是什麼話,祖父母在說話呢。”
魯康就看魯夫人,他怕祖父,祖母卻向著他,魯夫人面如嚴霜:“說。”
“祖父比鎮西侯大上十幾歲,我為什麼要和謝御做兄弟?”
魯臨一愣,這話從哪裡出來的:“不做兄弟,你要做什麼?”
“他應該是我侄子,這樣我就可以和謝二野丫頭平輩。”
兩家侯府的女眷都沒有公然的拜過客人,魯夫人納悶一下才想到:“謝二野丫頭,虧你想得出來,那是謝二姑娘。”
“她能上樹,和我打個平手,兇起來一嘴的白牙不怕人看,難道不是野丫頭?”魯康很有道理。
魯夫人抬起手:“看我打你,說這話沒品行,不能說姑娘的牙讓你看了。”
“那我就是看到了,她也沒不讓人看啊。”魯康回想那白牙,還挺白的,書上說女子貝齒,謝二野丫頭就是貝齒。
魯臨呵呵地笑了,魯夫人聽得出來他的心思,魯康卻不會想到,魯康對祖父也笑:“多謝祖父答應,二姑娘過生日我就直接和她平輩論交了,謝下雨得叫我叔叔。”
“謝下雨又是誰?”魯夫人更是納悶。
夫妻都看到魯康來了精神:“謝下雨就是謝御,鎮西侯祖父,不,叔父的孫子,謝雨水就是潤姐,她的小名叫招弟,潤姐才是個姑娘,謝二野丫頭是個小子。”
魯夫人硬生生讓他繞糊塗,看著孫子說的伶俐模樣,悶氣地道:“虧你記得住這麼多的名字。”
魯臨問魯康:“你要鎮西侯當叔父,潤姐豈不是你的晚輩?”
魯康脖子一梗:“潤姐可以當我的晚輩,謝二野丫頭堅決不能當我的長輩。”
魯臨沒忍住,哈地一笑,擺手道:“說完了吧,趕緊走吧,以後別再偷跑出去,去謝家可以,明說著出來。”
魯康出房,魯夫人和魯臨夫妻相對看看,魯夫人先笑了笑:“其實我知道老爺帶著孫子進京,也想為他相看親事。”
“那你還怪我出門,我一家一家的正在相看呢。”魯臨有了得意,全在臉上浮著。
魯夫人好笑:“您一個人出門能看出什麼來,女眷也看不到,小姑娘們更不會叫出來拜見你吧,過過吧,等三位殿下習慣老爺在京裡待著,咱們也弄清楚三位殿下的路數,我一家一家的拜見,給康兒好好的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