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更方便謝運,就像容氏離開曾家的那刻,金家三兄弟就把相關的街道控制住,這個時候他們已衝到可疑的地點,抓捕相關的人員。
第二批放箭的人讓逼出來,他們深眼高鼻,帶著異邦人的特徵,謝運也懶得多看,西疆關城外常年的對手,泥窩、烏域和大樹,都是這樣的血統。
據說他們是從一個國家裡分出來,血脈相近,面容所以相似。
身為一位世子應該從小就具備什麼,顯然謝運是知道的,比如他生下來就是別人的目標,不管是讀書還是習武,親事還是地位,他的父親教導他,不管遇到什麼奇異的人事物,極有可能都與他有關。
就像這京裡的天空忽然變了,跑出一批異邦的人,謝運也不怪宮裡那位看不住京門,全怪自己吧。
他看向第三批人時就沒有怒容,不過對方怒容滿面,謝運也同樣的不會姑息,本世子都怪上自己,你們憑什麼不怪自己?
臨江侯一步一步走在雪裡,或者說血裡,這些不全是他武家人的血,可在臨江侯看來,滴滴都是武正盛他們流出,縱然不說武正盛是他要好的兄弟,只憑一個“武”字,他謝家就得拿命抵命,拿血換血。
這條街的店鋪算遭殃,上門板緊閉戶,幌子收不回來在風中凌亂,一年的氣運都讓破壞,臨江侯站在一片帶著箭洞的幌子下面,灰敗的面色可比天空。
“鎮西侯世子!”
他用力的憤怒著喊出來,彷彿喊給宮裡那位聽,彷彿喊給天地聽。
“你在京裡殺了人,滾出來就擒吧!”
因為他的嗓音足夠尖厲,謝運賞臉的看看他,給他一記眼光,相較於臨江侯的怒火燃燒,謝運冷靜的嚇人,他不冷靜也不行,第二波行刺的人居然是異邦人,他和臨江侯就地火拼的話,豈不是同胞相殘外人笑話。
他看向臨江侯身後的兩個男子,沉思的面容和盔甲表明他們的身份,這是京都護衛的正副統領,他們難道也看不出什麼。
正統領齊曉和副統領管青交換一個眼神,這顯然不是謝家的行徑,以謝世子當街打王爺的氣勢來看,他犯不著埋伏弓箭手,管青也這樣的看。
同時,管青回一個眼神還有其它的意思。
他們和臨江侯同時出現,因為他們也在武家等著迎接貴妃省親,人到一定的位置,不管是憨直還是天真,都自帶世故,齊曉和管青未必瞧得起臨江侯武家,也沒必然公開的拒絕。
本來武家鮮花著錦的轟轟烈烈,燒的太旺了些,轉眼就頹敗無力,管青的意思是時候了,這些寵臣們上去的快,下來的也快,貴妃縱橫六宮這些年,皇后娘娘一擊就中,他們兄弟是時候拉開距離,對武家遠遠觀望。
鎮西侯府和武家又不一樣,武家再厲害也仗著貴妃,不過就是得意得意再得意,而鎮西侯府衝冠一怒要死人,死誰都不奇怪,謝家的腰桿子本來就硬。
臨江侯要出氣,齊曉管青可不想為他墊背。
見到謝運目光過來,齊曉板起臉往外走出,該他說兩句,他不能推辭。
一個人忽然跑出來,擋到謝運的面前,雙手往後面護著,大聲地責備道:“你們都眼神不好嗎?我們全在街上,我婆婆在,謝世子也在,我們會在這個時候殺人行刺嗎?”
齊曉和管青愕然,這不是近來整個事件的焦點,曾家三姑娘嗎?
曾寶蓮臉漲得通紅,全然不顧自己的身子貼緊謝運,她只是用力的護著,感覺到身後有力量出來,就拿出吃奶的力氣把謝運擋回去。
她激動中有淚出來,梗著脖子往下嚥回去,她不能在這裡哭,讓別人笑話她曾寶蓮是個沒出息的,錢呂杜雷四家也好,曾家的族長四奶奶也好,都敢盯上她的親事,不就是認為她柔弱可欺。
臨江侯怒嗎?
曾寶蓮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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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目幾乎噴出火來,看向臨江侯語聲淒厲:“你失心瘋犯了別處發作!是誰衝出來擋我婆婆的馬車,是你武家!難道他們出來以前你敢說不知道?”
“你,你算什麼東西.....”臨江侯也認出這是哪位,手指曾寶蓮氣得直哆嗦。
“你才算什麼東西,貴妃娘娘跋扈專橫,在宮裡目無皇后娘娘獲了罪,我婆婆出宮就遭到你武家人的行刺,這是全京裡都看到的,難道不是你指使的?你倒聰明,背後鼓動親戚們犯王法,再出來當個好人,為他們喊冤鳴不平,他們拿刀拿劍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這些人全是你害死。”
臨江侯有些慌亂,這些話確實扎中他的內心,他就是這樣想的,想要扳倒謝家,非有幾條人命不可,他沒打算讓武正盛送死,但他交待武正盛,死幾個家人沒有什麼,反正要把人命官司攤在謝世子身上。
他義憤填膺的走來,因為事先知道,未免有失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