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這種一面尷尬一面祝願的心情裡,聽到錢伯說一聲京門遠了,曾寶蓮悲從中來,狠狠的在馬車裡哭了一場。
到晚上精神還是不好,小鶯對她道:“姑娘,咱們今天住店吧,你需要好好的睡一晚上。”
曾寶蓮揭開一角車簾,對著周圍看看,這是一個大集市,人來人往的很熱鬧,她搖搖頭:“還是睡車裡吧,省幾個住店的錢。”
一家子幾十個人,分出一大半兒的盤纏給她,可不是讓她在路上亂用的。
等她到西疆,用錢的地方不要太多,比如給侯府買些禮物,大伯父曾學書準備的兩擔子特產,一起沒收帶不出來。比如她要進侯府,真的要添件好衣裳。再比如要花打點人的錢。
小鶯不是想睡床,而是想到十幾天裡三姑娘沒有洗浴過,都是用盆端熱水在車裡簡單擦洗,這天夜裡冷,中午卻熱,一身一身的汗出著,這可怎麼行呢?
又勸了幾句,曾寶蓮堅決不肯,小鶯也沒有辦法。
晚飯,錢伯花幾個小錢讓店裡做一盆湯,主僕就著饅頭吃了,錢伯歸還湯盆,順便帶出淨面的水來。
出於安全上考慮,夜路最好不趕,錢伯就走的慢慢悠悠的,反正此時不著急。
曾寶蓮和小鶯等著錢伯送水的時候,耳邊聽到地動山搖般的動靜。
“轟轟隆隆,轟轟隆隆,”好似有什麼碾壓而來。
小鶯忍不住伸頭看一眼,驚訝地道:“姑娘,好長的車隊。”
曾寶蓮忍住不看,輕輕的嗯上一聲。
“咦,錢伯跑什麼?”小鶯有些害怕。
三個人裡,一個老,兩個柔弱,小鶯總擔心會遇到登徒子啊,流氓什麼的。
錢伯以老邁的年紀撒丫子跑回來,小鶯面無血色,顫聲道:“這這,這是怎麼了?”
不等主僕進一步的擔心,錢伯這老人家已撲到車前,抬手揭開車簾,激動萬分地道:“姑娘,是兵部的車隊,是兵部去西疆的車隊.....”
曾寶蓮不懂,呆呆地望著錢伯,試圖分辨出他為什麼激動。
恐懼的時候,也會激動不是嗎?
好在錢伯第二句話接著出來:“姑娘,咱們可以趕夜路了,可以早早的到西疆,可以早早的請鎮西侯出手救大爺二爺和三爺。”
小鶯更傻乎乎:“夜路不是不能趕嗎?”
“咱們跟著兵部的車走,傻丫頭。”錢伯笑容滿面,丟下車簾,只聽到腳步響,不知道跑去哪裡。
曾寶蓮沒忍住,往車外找找,見到錢伯的速度是真快,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跑到車隊那裡,和人搭上話。
“哈哈,原來是你啊,崔二拐,你又升官了,如今是押糧官了,好好,太好了,哈哈,”
曾寶蓮眼前又出現偉岸的身影,她不曾見過祖父,這是她想像出來的。
錢伯是跟祖父的人,所以認識兵部的人,就要投奔的鎮西侯,也是祖父的前上司,祖父雖已不在,依然能時不時的庇護著家人。
曾寶蓮更加的崇拜祖父,油然的對前往西疆多出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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