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語重新看向紀雲霆,此刻他冷峻的臉在她眼裡有些暖『色』,遠遠望去像是峭拔的雪峰,被金『色』的陽光照耀的一片橘黃『色』,晶瑩透亮,冰雪有了陽光的溫度,但是還沒有融化。
這種感覺突然在南心語的心裡橫生出來,並且滋長的厲害。
神『色』漠然,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回過身來的司空瑾,平靜的像是深井裡的井水,風進不去,所以不會有波痕。可光線照不到底部,幽暗漆黑,也會容易讓人生出深不可測的錯覺。
像是無底洞。
可能下一刻,會從深井裡鑽出危險可怕的東西出來。
讓人心悸。
南心語站立住身子,並沒有因為看見太子爺過來主動往前走到他的身側。侍女不應該站在太子的對面,那是大不敬的冒犯,可南心語在太子府待的數天,經常『性』的站在太子的面前,也未見紀雲霆臉上浮現出不悅。
她目光直直的看著走過來的紀雲霆,每一步都是那麼沉穩有力,睥睨而視。南心語又想到他沒有能力擺脫與南宮依諾的姻親,只能拜託自己這麼一個婢女去爭天命。
就像是硬幣的正反面,南心語原本以為強勢與弱小,睥睨與卑微永遠是對立的,不會相見。可在太子的身上,她見到了對立的矛盾一面。
“紀雲霆,你是不是也有矛盾的一面?”南心語微微低垂著眼神,嘴裡唸叨著的紀雲霆,不是眼前的太子,而是現代社會里的那位。
銀達地產少東家,星耀娛樂創始人,風光無限。
但也有買醉的時候。
谷依諾她不喜歡這個女人,連帶著討厭司空依諾,就是因為討厭,太子爺提出那個荒唐想法的時候,南心語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荒唐,而是同意。
“殿下。”司空瑾對於紀雲霆的出現十分的意外,對於旁邊的沈子良視而不見,他低下頭顱,朝著太子恭敬的問候,僵住身體的兩個侍衛,則是跪伏在地上。
這個婢女,竟然是太子的人
司空瑾覺得自己很倒黴,會在妙音坊遇見太子府的婢女,雖然只是婢女的身份,但前面有著太子這兩個字壓著,誰敢動彈?
“不知是太子府的人,還望殿下恕罪。”司空瑾頭低的更下,在眾人的眼裡他是個名副其實的紈絝,可在絕對的地位面前,他能收斂住所有的情緒,畢恭畢敬,溫順的像條狗。
“不知者無罪。”紀雲霆聲音低沉,黑『色』的眼眸稍稍左偏,凝視著南心語,似乎在說,我人已經來了,你這個婢女竟然還不過來,是何道理?
南心語心領神會,先是偏頭又跟十二說了些話,告訴她放心,然後躡著小碎步走到紀雲霆身側,不是她不想走快,出門的時候為了練習宮廷禮儀穿上了小木鞋。
想要走快一點很吃力。
“回府。”
紀雲霆說完轉身,突然被南心語拉住了衣服,一道冷光迅速的鎖定在她的身上。
“太子爺,你能不能把她也帶回太子府?”
南心語頂著冷厲的目光,悄聲說道。
他們要是離開妙音坊,司空瑾肯定會命令侍衛強行帶走十二,囚禁在府邸,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十二住進太子府。
南心語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婢女,根本沒有資格安排一個人住進太子府,和紀雲霆說這件事也是冒犯。
但她還是想為十二做些事情。
實在不行,就以參選太子妃要挾紀雲霆,南心語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