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霆穿的是普通的華服,周遭的人並不知道他是當朝太子,進了妙音坊,左拐上樓,再經過一個長廊,來到了一處隔間。
隔間三面有牆,朝向一樓舞臺的北端則沒有,視野開闊。
音樂已經響起,但是舞臺中央並沒有人影,應該是舞姬還未準備入場。隔間裡有著一個一方桌子,三張凳子,桌上擺著一壺茶水,還有乾果果盤。
紀雲霆坐下後,南心語提起茶壺往茶杯裡倒了三分之二的茶水,然後送到紀雲霆面前。
自己則是雙手負於身前,垂立在一側。
“這裡不是太子府,你可隨意些。”紀雲霆端起茶杯,嘴唇開闔,吹開茶杯上的熱氣,喝了一口。目光瞥向南心語,神『色』淡然道。
“好。”
照理來說,這時候南心語怎麼也應該回一句謝太子爺之類的話,然後欠身坐下,但她沒有,只是應著太子的話,直接坐下。
後者眉尖一跳,面『色』沉寒。
兩人一語不發,持續了大概五六分鐘,樓下的音樂戛然而止,隨後一群身穿粉『色』長紗古裙的女子魚貫而入,出現在舞臺的中央。
陣勢擺好之後,旋律再度響起,舞臺中央的女子翩躚起舞。南心語餘光看著一樓右側的角落,整齊的排列著青銅古器,後面有樂師有序的敲打。
還真是古老的樂器。
“這便是我大魏的歌舞,淑莊典雅,錯落有致,別有一番風韻。”
紀雲霆這話是說給南心語聽的。
淑莊典雅,無非是暗指南心語跳的爵士太過媚俗『露』骨,沒有半點正形。
南心語看著眼前的一眾舞姬行舞,遠遠看過去翩躚整齊,但沒有一個,舞步踩在重音拍子上。
好像,也沒有什麼舞步………
不是南心語吐槽,這些舞姬跳的舞蹈,無非是繞著舞臺轉圈,然後撥弄長袖飄『蕩』而起。
根本不是舞蹈。
可看著掃了一眼紀雲霆,發現他正津津有味的欣賞著舞臺,心神沉入其中,還有右下角,也有些坐客,一邊飲茶一邊交談,神『色』怡然。
“若是讓你學會此舞,需要多長時日?”紀雲霆突然回神轉向南心語,沉聲說道。
“三日吧……”南心語說的保守些,這舞難度很低,其實根本不需要三日。
“三日?”
紀雲霆半信半疑,聽不出來話裡的語氣到底是覺得三日長還是短。
“要不一日半?”南心語偷偷看著紀雲霆,試探『性』地悄聲說道,不敢太大聲。
“別說一日半,你若是能兩日學會,賞賜你浮雕玉墜一枚。”
看來紀雲霆是認為她做不到。
“真的?”
宮裡的玉墜,肯定很珍貴,南心語眼神發亮,可轉瞬間就黯淡下來,這又不是真實的世界,就算賞賜了玉墜,能帶的回去嗎?
所以紀雲霆點頭確認的時候,南心語已經沒有過多的興奮。
一曲歌舞結束,場上的舞女也是紛紛離場,沒過片刻功夫,一樓舞臺又上來個女人,看上去年紀頗大,穿著華服,塗著脂粉,應該是妙音坊的老闆。
“我妙音坊近日新招了一位女子—十二姑娘,擅撫琴,諸位可聽聽,是否中意。”
說完,一樓也是響起了一眾喝彩聲。
紀雲霆起身,準備離開隔間,今天來妙音坊的目的,是讓南心語對大魏的行舞有所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