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字?”紀雲霆盯著眼前宣紙上的圖案,思索半天,還是沒能夠在腦海裡搜尋出對應的文字。
他覺得,南心語寫的不是字,而是符號。
“你不認識這兩個字?”這回輪到南心語訝異,她視線落回到宣紙上,看來看去,沒寫錯啊,這兩個字筆畫如此簡單,怎麼會寫錯,“我寫的這兩個字,是太子。”
紀雲霆拿過南心語提握的『毛』筆,蘸了些墨水,將宣紙重新鋪到書桌上,在右半邊寫下兩個字。
太子。
南心語看著這兩個字,拍拍額頭,恍然大悟,“我說你怎麼會不認識,你寫的是古體字,而我寫的是簡化漢字。”
印象裡,這種字型像是小篆,南心語對小篆並不熟悉,只是以前練習書法的時候偶爾臨摹過一兩篇。
況且小篆象形,太子這兩個篆體還是比較容易能夠認得出來。
她忘了,這不是現代,而是古代,文字肯定大不相同,那就麻煩了。
“何謂古體字,何謂簡化漢字?”
紀雲霆覺得眼前的侍女越發奇怪,她嘴裡說出的詞語聞所未聞。
“簡化漢字,就是將字的筆畫精簡,這是我家鄉那裡的文字。”
南心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推說是家鄉的文字。
反正在古代,各國文字都不太一樣。
“太子府對於你的資料不詳,入府前全無,你家在何處?”
“我家………”南心語咬著嘴唇邊沿,血肉慢慢發白,難不成告訴紀雲霆自己來自現代的a市,這樣的話,會不會真的被認為是妖邪?
南心語心神一顫,生生將話嚥了回去。
這一舉動,恰好落在紀雲霆的眼裡,他想到但凡是入太子府奴籍的婢女,大抵是自於戰敗國的皇室親眷。
大魏國不似他國,有好生之德,縱使戰敗他國也沒有屠城一說,而是將皇眷男丁充為勞役,皇眷女子多為奴婢。
眼前的南心語,應該是想到了自己的國家,悲從中來,一時失神忘語,那亡國的悲痛令身軀冷顫不止。
“罷,你所來何處,此後毋需再提。”紀雲霆動了惻隱之心,沒有追問下去。
既然沒再問,南心語倒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她要是知道此刻太子心裡想到的是什麼,恐怕又要直翻白眼。
吐槽腦洞清奇。
“兩國文字出入甚大,你須重學本國文字。”紀雲霆沉聲道,然後轉身走向後面的書櫃,從第四列第三層的位置,取下一本書,交到南心語的手裡。
“說文解字?”
南心語看著書名,驚呼一聲。
“這本書詳盡大魏文字,你要在一個月的時間,儘可能的學習。”
“諾。”南心語低頭輕語。
“宮廷之禮,我會讓太子府負責禮儀的幕僚教授。”紀雲霆說完這句話,又看向南心語,“行舞如何?”
如果是普通婢女,肯定不會行舞,但南心語是戰敗國的皇眷,理應學過行舞之事,所以紀雲霆才會這麼問。
“還行吧。”她是戲劇學院表演系的學生,但舞蹈功底不差,說還行就是謙虛一下。
“行舞一段。”
紀雲霆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讓南心語跳一段。她聞言也是離開書桌附近,走到屏風前的一塊空地。
她有民族舞的基礎,但主攻的是爵士,南心語想了一段舞,心裡打著拍子然後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