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交由嫡母來教養、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
在她看來是三姨娘太不懂事兒了些,而眼前的沈二錦,亦是如此。
沉默良久後、藉著夕陽餘暉,沈二錦瞧黃鶯兒調整了坐姿後,一手住在貴妃椅的扶手上,支著下顎瞧過來的眼神安靜的、讓人有些心慌。
“就因著這個我就要放過你嗎?大概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給你定了杖斃,就算是我在求情、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其實杖斃還算好的了,你不知道這宮裡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你知道被活生生的拔掉指甲的痛嗎?還有那繡花針、一根根的自你指甲裡穿透,直痛到心坎裡,這都不算什麼、最為厲害的、可當屬那撥皮了,想想看、一整張的活人皮啊!自背脊沿著脊椎就像蝴蝶蛻變一樣,緩緩的、慢慢的自背脊到胸前,一點點的、剝離,露出那粉紅鮮豔的肌理,轉而在瞧瞧那剛剛剝下來的如蟬翼般透明柔膩的薄膜,透過灑下來的陽光、當真是美輪美奐…………”
黃鶯兒說的相當細緻,沈二錦仿若瞧見了那刑法就在眼前,親眼瞧了那整個過程,全城雖未見一絲血色,卻、又偏偏覺得是血肉模糊。
本就涼爽的東廂房,忽而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涼。
沈二錦有一時的怔楞,黃鶯兒見狀似猶覺不過癮的繼續張口說著:
“除了剝皮可還有許多的手段,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也成了奢望。”
是啊!
求死、有時也是一種奢望…………
“之前聽人提起過一種恍如薄紗、卻又完美無暇的玲瓏小檀燈,大多都是由牲畜、或是…………”
論膽識沈二錦絕不會輸給黃鶯兒,只是有些話她不想說出口罷了,最後只得略過那略微沉重的兩,字隨後避重就輕的說道:
“製作而成,那工藝都是由幾十年的老師傅親自瞄上的花樣,之後一針一線、謹小慎微的製成小巧玲瓏的檀燈,那檀木選的都是上好的小葉紫檀心而製作,不管是燈身上繪製的花紋,還是燈骨上精雕細琢的纏枝紋,無一不精,堪稱是精美~絕倫。”
這段記憶是沈二錦一直想要埋藏在內心深處,在也不想提及的往事…………
可是就算埋藏在深、也終究磨滅不掉它曾經存在過的事實,不想接受,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黃鶯兒驚訝的微張了嘴,想她自己不過是在父親對下人提過,偷偷的藏在廊柱後聽了那麼點,便被母親身邊兒的大丫頭找到了帶了回去,當時還有些失望的沒有聽到結局,很是惦念了一陣子,只是想著想著最後便也就忘了,沒成想、如今倒是在她這裡聽到了那………最後的去處。
她不過一介宮女,怎麼會知道就像親身經歷的一般。
這、未免太詭異了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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