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若是沈二錦感到刺骨的寒涼,那黃鶯兒定也是感同身受,這樣殘忍的手段竟然還要製成檀燈,這樣的東西誰敢要、誰又敢擺放在屋裡,保不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能聽到行刑時的淒厲、絕望的慘叫、
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底怵,這樣的東西誰敢要?
聽到略帶疑惑的問話,沈二錦瞧著黃鶯兒的面色璀然一笑,那笑容雖是燦爛的,可透過薄薄的窗紗透進來的一縷小柔光,映在她的面上,忽明忽暗的就像地獄來的鬼剎、好似要奪人性命一般。
黃鶯兒心下一顫,覺得此時的自己有些太沒底氣了,身為堂堂毓秀宮之主,怎能被一名毫無品級的宮女嚇到,傳出去了顏面和存。
“既然知道那就應該清楚,宮裡處置奴才的法子多的是,就算是這個不成還有其它更多的刑法,雖是這些年沒在用過,可並不代表就沒人受過,典型的便是車裂,那可是一位美豔絕倫的女子,著實印證了紅顏薄命的老話,想來、你不會想要這樣的結果吧!”
紅顏薄命、沈二錦聞言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瞧兩人許久、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到甚至於、冷漠。
“娘娘今日來,是打算、還是不想,放過奴婢?”
實在沒了心情、在跟她在這說這些廢話了,聽著黃鶯兒的意思、放過自己是大抵是沒戲了,可既然不想放過自己,那來這說這許多無關痛癢的話出來,難不成是來閒聊的嗎?
“這話問得還真是直接啊!你害的我臥床靜養這許多時日,讓我如何能放過你?”
沈二錦就猜到了這個結局、瞭然一笑道:
“果然…………”
杏眼微眯笑的有些悵然若失,只瞧她安靜的退後兩步、直接在那棉布鋪就而成的小墊子上盤腿而坐,腰身卻立的筆直,如此不懂規矩的視黃鶯兒為空氣,只怕在這宮裡做的如此明目張膽的、她還真是第一人。
“好大膽子,看來當真是不想活了。”
黃鶯兒這話依舊說的很平淡,不管沈二錦是死是活、如今在自己面前,表現的都太隨意了些。
而沈二錦卻是故意的,與其說些模凌兩可的話猜來猜去的,倒不如直接點乾淨利落脆的說清楚不就得了,繞來繞去的活命的機率不大不說,最後費了心、費了神兒的還是死路一條,自己到白白陪她聊了天兒、卻什麼也沒得到,倒不如自在一點,這樣就當聊天兒了不是。
“娘娘贖罪,反正是我也是個即將要死的人了,就算是最後放縱一回好了,若是娘娘想要聊、說說話,我還是挺樂意相陪的。”
黃鶯兒不屑一顧的瞧了一眼後,這才出聲道:
“你以為你是誰,就算是要說話也輪不到你身上,還未掄清自己幾斤幾兩呢,就敢這樣說話,不要以為搭上了沈陌嫻、便可以高枕無憂,就憑她一個掌侍能從我手裡救人?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
當初暴躁的黃鶯兒、經過這一年多的後宮生涯,這性子明顯柔化了許多,只是那心跟著以往,也更狠厲了不少。
沈二錦懶得在、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口舌,繼而曲起雙腿,雙手搭在膝上支著下顎,一雙明亮杏眼水靈靈的、彷彿直瞧進了她的心裡去,這讓黃鶯兒多少有些不自在了。
“娘娘肚子裡的龍子、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