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楊來到療養院,放眼就看見花園外面有許多孩子在嬉戲。雖然這地方是養病的,但從某種程度上面,這裡對孩子而言也是一片世外桃源。他們可以有許多的夥伴,可以有許多的關懷,時刻都會得到關注。
陳冬楊看著他們蹦蹦跳跳,心情也是不錯的,內心的煩惱,因為他們的真爛漫,驟然減輕了不少。
不過瞄了一圈,裡面竟然沒有玲兒的身影。
走過去認真找了一下,確實沒有,問了相熟的護工才知道,玲兒在房間,院長禁止她出來。聽了這話,陳冬楊內心很不舒服,這似乎透露著一個訊息,玲兒的情況,比想象中更糟糕。
思索著往裡走,無意間一抬頭,看見玲兒了,她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前,眼巴巴看著下面這熱鬧的一牽從她的目光之中能看出來,她無比期待自己能夠參與,然而,她切不能參與。那一幕,很可憐,讓陳冬楊看得無比的揪心。
如果是之前,玲兒沒有看過那麼多的風景,或許她更習慣於這種狀態。但過年這段時間,去哪都帶著她,讓她歷遍了世界的風光,然後突然打入冷宮,只能看,不能碰了,這比從來沒有嘗試過來的更加悲慘。
陳冬楊快速上了樓,敲開玲兒的房間門。
玲兒看見他,立刻撲過去,撲進他的懷裡:“爸爸我好想你。”
陳冬楊抱起她:“我也好想你。”
“嘻嘻,我就知道你這幾會來。”
“為什麼?”
“我做夢了。”
“那你的夢很靈驗,你是仙女。”陳冬楊刮刮她的鼻子,“近來乖不乖?”
“我一直很乖,護工姐姐老是誇我的呢!”
陳冬楊走到窗戶邊才放下她,兩個人一起望著窗戶外面。不過玲兒的目光不再充滿了期待而不得志的悲傷,這孩子年紀,卻真的是一件令人很溫暖的棉襖。她會怕你不高興,怕你擔心她,所以控制自己的不開心的情緒。
沒錯,就是控制,還差兩個月才到六歲的孩子,懂控制情緒。
她這樣的孩子,要是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那絕對是這個世界的一種巨大的損失。
陳冬楊暗暗發誓,無論多困難,一定要救她。
“玲兒你近來有沒有感覺不舒服?”陳冬楊問她。
“沒有呢,我很好,爸爸你呢?”玲兒反問陳冬楊,總是這樣,你關心她的同時她也關心你,那感覺就是,你給了她什麼你都會立馬有回報,嘴好甜。
“爸爸很好。”
“爸爸累不累?我們坐下拉話,或者你和我下一盤鬥獸棋?”
“你會?”
“會。”
陳冬楊拉著她回床上,她拿出棋子擺好,很認真和陳冬楊下了起來。陳冬楊讓著她,讓她贏,她很開心。但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她一直沒有問她媽媽柳煙離的去向,平常她會問的,除非她本來就知道。
陳冬楊來一棠其中一個目的也是想了解,玲兒是不是知道的,所以下第三盤的時候,他問她:“仙女,你媽媽去外地了你是不是知道?”
玲兒道:“嗯嗯,兩次都知道,走之前她還來過呢!”
“了什麼?”
“我讓她去的,我有時候會想我媽媽,睡覺的時候。她也有媽媽,她睡覺的時候肯定也會想。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誰,我會很傷心的。”這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孩子的話?出來令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