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雖是不敢面對明臺,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殿下你這邊……”
“放心,一切有本王,去偏殿休息會兒,本王很快過來。”
聽到這話,晏明珠才沒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跟著飛雨去偏殿了。
祁玦看著晏明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才轉身朝著御花園走去,但還是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飛雲,派人盯著,若是她有任何不適,隨時稟報本王。”
飛雲跟在祁玦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自家殿下如此關心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到嘴邊的話,在對上祁玦不容置喙的視線後,還是又憋了回去,“是,殿下。”
御花園的水榭內,孔雀曇花被擺放在了石桌的正中央位置。
莊妃緊張的捏緊了手裡的帕子,她面上的鎮靜都是裝出來的,方才晏明珠剛將曇花移植到另外一盆紅土裡,昭帝他們就過來了。
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算是給晏明珠通天的本事,她怕是也沒法讓曇花活過來吧?
裴皇后一眼就捕捉到了莊妃眼底的慌亂,不動聲色地勾了下唇。
莊妃,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此處風景宜人,正是觀看曇花盛開的好地方,莊妃妹妹,該將白布掀開,好叫陛下觀摩了吧?”
莊妃張張嘴剛想說什麼,祁玦清淡的嗓音響起:
“不急,按照往年的時辰來掐算,孔雀曇花盛開的時辰,是太太陽快落山之際,眼下還是豔陽高照,若是現在掀開,便沒有一眼驚豔之感了。”
“定北王,你與莊妃妹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先是用白布蓋住孔雀曇花,又是說花房不適合賞景,如今搬到了水榭,卻又說時辰未到,如此這般,依本宮看,不是還未到花開的時辰,而是這盆孔雀曇花再也開不了花,你們怕被陛下治罪,所以才一再拖延吧?”
史太儀跟著搭腔:“臣妾覺著皇后娘娘所言甚為有理,就算是沒到曇花盛開的時辰,但也沒必要用布遮著,好像是怕被人給瞧見似的,從前皇后娘娘主持賞花宴的時候,可沒這麼多事兒!”
祁玦冷笑一聲,“你們說話不必這麼拐彎抹角,這字裡行間之意,不就是想說孔雀曇花有損,想借此治母妃一個辦事不利之罪嗎?”
“定北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莊妃妹妹與本宮一同服侍陛下多年,與本宮姐妹情深,本宮自是巴不得莊妃妹妹能把賞花宴給主持好,如此一來,本宮也就能安心養病了。”
就裴皇后這副做作的嘴臉,不去戲臺子上唱戲,實在是浪費了她的本事!
祁玦都聽笑了,“後宮嬪妃還能姐妹情深?你當是三歲稚童,會信你這一番鬼話?”
裴皇后一噎,知道自己懟不過祁玦,只能委屈的看向昭帝,“陛下,您看定北王對臣妾的態度……”
“行了,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兒,不過就是一塊布,掀就掀了,來人……”
昭帝的話還沒說完,卻被祁玦直接打斷:“父皇,布可以掀,但在此前,兒臣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祁玦輕飄飄的補充:“皇后與史太儀字裡行間暗示孔雀曇花有損,若是布掀開之後,曇花完好無損,那她二人便是故意陷害,當以宮規處置。”
裴皇后聽到祁玦這麼說,心裡不由升上一股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