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帝前往花房的時候,裴皇后給了呂嬤嬤一個眼神。
呂嬤嬤馬上低聲道:“娘娘安心,一些都已安排好。”
裴皇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只要讓昭帝親眼看到孔雀曇花枯萎了,莊妃就算是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莊妃獨佔聖寵這麼多年,今日,就是她該還債的時候了!
“陛下駕到!”
花房內,晏明珠剛將一塊白布遮蓋在孔雀曇花之上,昭帝后腳便到了。
看著昭帝走近,晏明珠的腦海裡浮現出前世,她被昭帝關在不見天日的暗室裡,被挑斷了手筋腳筋。
而昭帝卻不讓她馬上死,反而是在她的身上割了無數道傷口,讓她感受著鮮血一點一點從身上流出,嚥下最後一口氣才真正的死亡。
等她死後,昭帝又貓哭耗子假慈悲,將她列為凌淵閣功臣之首。
這個陰毒的傢伙,上天給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她必然要親手割破他的喉嚨,讓他也感受什麼叫生不如死!
這麼想著,晏明珠斂下眼中的仇恨,平復下胸中的恨意,只低下頭。
而莊妃見昭帝來了,心頭一驚,她自然是知道,昭帝對這盆孔雀曇花有多看重,若是瞧見孔雀曇花枯萎了,連她都無法脫罪,這該如何是好!
晏明珠不動聲色地退到祁玦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祁玦微微眯了下冷眸,心中已瞭然。
呵,這群人,還真是好算計!
“臣妾參見陛下。”
“兒臣參見父皇。”
昭帝點了下頭,見祁玦也在,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賞花宴快開始了,朕見愛妃還未到場,便親自過來瞧瞧,可是花房中的什麼名貴花草出事了?”
莊妃正想著怎麼回答,史太儀便故作驚訝道:“那盆花好生奇怪,為何用白布蓋著?”
裴皇后一眼就瞧出,接道:“看這模樣,好像是孔雀曇花,莊妃妹妹,你頭一次主持賞花宴,可能是沒有什麼經驗,這曇花極為嬌貴,可不能用白布遮著,不然很容易會枯萎的。”
說著,裴皇后給了呂嬤嬤一個眼神,“還不趕緊將布給掀開,若是孔雀曇花有所損傷,你們這些婢子可吃罪不起!”
呂嬤嬤快步走過去,伸出手就要去掀布,莊妃大驚:“住手!”
不過呂嬤嬤當然是不會聽莊妃的,並沒有縮回手,反而還繼續往前伸。
但就在她快要碰到布角的時候,祁玦側身一腳踹過去,呂嬤嬤頓時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飛出幾尺之遠,然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裴皇后一見,臉都黑了,“定北王,你這是做什麼,呂嬤嬤好歹也是本宮的貼身宮婢,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踹她,豈不是也在打本宮的臉?”
祁玦收回腳,方才那一腳的力度非常大,但他的衣袂卻不帶動一下。
嗓音清淡:“既然母后教導不好手底下的賤婢,兒臣便只能替母后做這個主了。”
“呂嬤嬤是奉了本宮的令,怕孔雀曇花會被悶壞了,這才會去掀布,定北王你話裡的意思,是說本宮在多管閒事了?”
祁玦鹹鹹地暼了她一眼,“難得母后有自知之明。”
被如此不留情面的懟,裴皇后的臉從黑變綠,“你……你不敬長輩,簡直是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