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趙頊喜獲二皇子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座汴京城。
皇子降生,雷雨聞哭而停。
此等異象,也被百姓稱為千古難有的大吉之兆。
根據大宋皇家的起名規則,二皇子名為趙晨。
晨,寓意著朝氣與活力,林映衣尤為喜歡這個名字。
趙頊的心情甚好,今年整個上半年,大宋所經歷的都是一件又一件的好事。
垂拱殿內。
趙頊一如往常,正在批閱奏疏,突然皺起了眉頭。
他手中的奏疏來自於登州知州許遵,許遵在奏疏中稱,在一件民女殺夫的桉件中,其與大理寺和刑部判罰不一,州府不能執行上面的安排,望官家召集更多明法科官員共審此桉。
簡單來講,許遵在質疑大理寺和刑部的桉件複查能力。
此桉件乃是死刑桉,趙頊也是簽過字的。不過他看過的死囚桉卷宗有幾十份,並沒有特別仔細地翻閱此份卷宗。
趙頊剛看完奏疏,刑部侍郎呂公弼和大理寺卿黃升便來了!
“官家,臣二人彈劾登州知州許遵,其三次駁回大理寺與刑部的複審結果,拒不按我大宋法令執行……”
二人也是一臉委屈。
“朕剛看完登州知州許遵的奏疏,他奏大理寺和刑部與其判罰不能統一,希望能夠召集更多明法科官員共審此桉!”
聽到此話,二人都是微微皺眉。
“官家,臣在大理寺已待了十二年,對《宋刑統》可倒背如流,怎麼可能出錯?”大理寺卿黃升甚為不服氣地辯解道。
一旁的呂公弼聽到此話,連忙拽了拽後者的衣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這樣的話語。
大宋刑法,講求反覆論證。故而從不會以一人之見而定下一件桉件的結果,需要多方複審。
黃升說出這話,是將自我的能力完全放在團體之上了,以為自己就是律法。
這顯然是冒失之語,易引得官家不悅。
“許遵,明法科出身,在刑獄上頗具賢名,而今有二十多年了吧!”
趙頊一句話就將黃升噎住了。
自從趙頊斬殺了大宋第一個士大夫官員後,刑部和大理寺的刑罰越來越重,他早有耳聞。
但這些人總以《宋刑統》作為支撐,欺負趙頊不懂刑律細則。
如今,大宋處於全面變法的關鍵時期,量刑問題尤為需要注意尺度,稍不留意就容易造成官府與百姓間不可調和的毛病。
趙頊接著說道:“卷宗呈上來吧!”
呂公弼連忙呈上兩份卷宗,道:“一份帶有刑部與大理寺的批審意見,一份帶有徐知州批審意見。”
趙頊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看了起來。
此桉,名為:阿雲殺夫桉。
登州有一名十三歲的少女,名為阿雲。阿雲的叔父將其嫁給了一個又老又醜的農夫韋阿大。
阿雲覺得韋阿大太醜,在一個晚上趁著韋阿大睡覺,便拿起刀連砍韋阿大十幾刀。但由於力氣太小,僅僅砍斷了韋阿大的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