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喊委屈。
李諒祚稱綏州之戰實屬誤會,大宋若想管理羌人,只需說一聲他便會雙手奉上,哪裡需要打仗。
其三,拉關係。
希望大宋能重續與西夏夫人君臣友鄰關係,邊境互市,西夏保證不會再主動發起任何戰鬥。
一言以蔽之,李諒祚慫了!
西夏饑荒嚴重,又被大宋西北軍打敗,緊接著邊境市集關閉,西夏所缺的糧食和布匹只能去遼國高價購買了。
李諒祚也怕趙頊腦子一熱,再向西夏發起總攻,到那時就徹底糟了,並且西夏的內部也不是太團結。
故而,他的語氣才會如此謙卑。
“眾卿,接下來咱們該如何辦?”趙頊將信封扔在一旁,笑著說道。
文彥博率先站出來,說道:“戰爭到這裡也就該結束了,歲幣我們肯定不會再給了,但邊境互市還可開放,但最好晚半個月開放,讓這些党項人也著急著急。”
“臣同意!”
“臣也同意!”
……
眾臣紛紛表示認同,趙頊也點了點頭,表示無意見。
這時,富弼出列,拱手道:“官家,接下來,咱是不是要講一講種諤的問題,他作為綏州守將,竟然無詔出兵,按律當斬,但念其打了勝仗,應該免了官身,不適合再掌管清澗城和綏州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種諤乃是替趙頊背鍋,但“無詔出兵”的罪名必須他來擔當,還不能減輕了。
趙頊老臉一紅。
此事他做得確實不是很地道,若無前世的記憶,他還真不敢如此任性。
文彥博緊接著出列,道:“無詔出師,此風絕不可漲。但也不能寒了邊境將士們的心,臣建議種諤降官三級,調回汴京留用,待半年之後,再讓他回西北任職,如此既不違大宋律法,也不算寒了那些有功武將們的心。”
“在汴京的半年,可讓種諤擔任預備將軍營教官一職。”文彥博又補充道。
趙頊一聽,頓時大喜,他差點兒都忘了種諤可以去預備將軍營了,依照他的軍功和經驗,輕而易舉就能掌控那裡的兵士。
富弼等人也知預備將軍營,當即也點了點頭,並無其他意見。
至於為何只是做教官。
因為這支預備將軍營的總教官是趙頊,副總教官是文彥博。
這時候,曾公亮突然站了出來,道:“陛下,臣覺得這樣不是很妥當!”
趙頊和其他臣子都看向曾公亮,有些意外。
曾公亮向來從眾,不要說官家和諸多大臣都贊同的事情他不會反對,在任何事情上,他都是很少提反對意見。
牆頭草相公,並不是空穴來風。
曾公亮捋了一把鬍子,說道:“若直接將種諤降職三等,讓此事就這樣過去了,許多邊境將士還會不以為然,容易居功自傲。臣覺得,此事的結果可以是這樣,但過程不能是這樣,過程必須鬧大!”
“臣建議,明日,中書、御史臺都應上奏,要求重處種諤,至少也要判個流刑,以正軍風,言辭要足夠狠辣。然後樞密院再來求情,如此折騰一番後,陛下再下令讓種諤降官三級,如此以來,既能讓朝堂的武官們感到溫暖,又不會讓他們生出居功便可無視朝綱的想法,還能彰顯出官家的仁德!”
正所謂,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
眾臣都一臉崇拜地看向曾公亮,不愧是老油條,雖然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明顯曾公亮的建議更好,還不忘拍了拍官家的馬屁。
趙頊也忍不住笑了,這個馬屁還是拍的很舒服的。
“那明日,就有勞諸位和朕演一場戲了!”
幾位老臣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曾公亮無視眾人的目光,再次捋了捋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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