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光直勾勾地瞪著他,同時向在場的其它人發出指令,他聲音冰冷得彷彿不帶有一絲感情。
“你們都退下吧,在中納言前往駿府赴任之前,我這兄長還有一些叮囑要和他私下聊聊。”
既然是身為天下人的將軍之令,當然沒有任何人敢於違抗,很快整個外殿就只剩下兄弟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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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長,現在這裡就只有我們倆了,都別再演戲了,就放開來說話吧。”
“將軍大人,我沒在演戲啊!我是真的感謝……”
家光再度中途截斷了他的話語。
忠長正準備解釋時,家光便很沒耐性地站了起來,疾步走到他跟前,俯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夠了!當你還叫‘國松丸’、才只有十歲的時候,我就相當清楚你有著怎樣的本性,如今實在沒必要再在我面前演這些兄友弟恭的戲碼!”
當下的家光,就彷彿以利爪按住黑豹的勐虎,童孔裡閃動著殺機,直叫忠長心裡不由得一驚。
“哥哥……我是真的誠心在悔過了!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
“笑話!縱使我身邊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了,我也斷然不會相信你!青山忠俊散佈有關我眾道流言的背後,不是你在慫恿和推動嗎?”
“冤枉啊……哥哥是我唯一的親族,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除去父母之後唯一的至親,我又怎麼會做出這等會招至你痛恨的事呢?!”
忠長拼命以親情和血緣為煙霧彈,力圖澹化家光的戒心,只是如今的家光早已遠非往昔可比。
眼看著扇情演技並沒在家光身上發揮出預期效應,忠長慌忙又換上另一套說辭。
這次被他派上用場的,是隻有他和家光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對我來說,哥哥是這個時代裡唯二和我有著共同的穿越經歷之人,我們都是從現代世界穿越過來的,這是多麼珍貴的機緣和牽絆呀!”
“我承認以前確實產生過奪位的野心,但自從被哥哥揭露穿越身份後,我就再也沒作任何無謂的抗爭了,這點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為了麻痺家光,忠長使出了渾身解數。
他甚至不惜提起被家光勒令禁言的穿越身份一事,卻依然沒能讓家光放鬆絲毫警惕。
“太遲了,忠長。如果你安分於受領甲斐國那二十三萬八千石封地,或許我還會考慮保你下半生周全,但如今你染指的可曾是爺爺的居城啊!”
“哥哥,這都是父親出於疼愛為我所作的考量,忠長事先並不知情……”
“你還是一樣狡滑、一樣擅長尋找藉口,這份特質從你少年時代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改變。”
家光在鬆開握住他下巴的手時,順道將他的臉往右側一推,指尖戲謔地彈上忠長的光滑臉頰。
“聽著,忠長。就算你到了駿府城,也不代表你將就此一生安然無憂,更別想再籌劃什麼陰謀,畢竟我會一直緊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還有一件事:就親族和血緣來說,你並不是我唯一的弟弟,因為父親還有一個私生子。”
看著忠長震驚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迎向他的目光,家光滿意地笑了起來。
他又故意湊到忠長耳畔,以耳語方式向忠長繼續說了下去。
“相較於惡毒狠辣的你,我還是更喜歡那個私生子弟弟,所以我將扶持他作為我的左臂左膀。”
“而你除了安守在駿府城,別想再有其它作為。身為將軍兄弟所擔當的政事職能,我會全部轉到另一個弟弟身上。”
“在這期間哪怕你有半點過失,我也會將它們當成向你問罪的理由。忠長,也許我無法立刻擊倒你,但我會一點一點地挖空你的根基。”
“當你連安坐之地都沒有了,哪怕踏出一步,都將會隨著崩裂的地面一起掉入深淵。”
“而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
家光的表情和語氣均沒發生太大變化,依舊保持著平澹與冷漠,卻叫忠長聽出了一身冷汗。
忠長原本不是容易被嚇到的人。
但家光並不僅止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般簡單,他更近似於運用手中的權利給忠長定下了一個倒計時的死期。
忠長正是貼切地感受到兩人之間懸殊的力量對比,才被內心湧動的巨大驚懼情緒給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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