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花了五真元從一侍從那買來一訊息,說是斷離時常會隻身一人在落芳亭落腳歇息,因此,我今日一早便藏匿在亭邊的假山後,殷切望著。
卻有一隻紅色小靈鳥不知為何,圍著我轉來轉去,聒噪不已。
這般吵鬧不休,若斷離出現定是會被他發現。
可奈何這小紅鳥如何驅也驅不走,想是我今日慌忙,髮髻梳的亂,這小鳥兒將我這亂糟糟的頭頂看成是雜草叢了,想要在這築巢下蛋啊!
“走開!走開!我這不是鳥巢。”我不耐煩揮著手。
熟料這小紅鳥方飛走,沒消得一會兒又撲騰著翅膀飛了回來,真是隻固執的鳥兒!
我無奈,只好不再理會這鳥兒,這鳥兒倒是不見外,竟落在我肩頭。
我扒在突起的岩石上,聚精會神望著小亭,卻忽感肩上變得異常沉重。
正疑惑之際,耳邊有人輕聲念道:“餘兒,可有想我啊?”
這一聲不打緊,驚得我脖子縮了一縮,呃······我臉色一黑,這語氣······定是那火西。
“難不成這紅色小鳥是你變作的?”我擰著眉回身向身側之人問道。
“正是!”火西卻不以為然,爽朗一笑,一派瀟灑撣了撣額前的髮絲。
“嘖嘖······我說怎的通體這般熱烈顏色,又這般固執難纏。”我撇撇嘴,小聲抱怨道。
“餘兒你說什麼?”火西沒聽清楚,湊前一步,天真望著我。
我嘿嘿一笑,搖了搖頭,拱手問:“我聽得老夢說火西你出戰北境,怎的這就回來了?”
“已然去了整整足足一個月了,餘兒還認為去的不久?”火西瞠目結舌盯著我。
“噢噢!已然這麼多時日了啊!那是很久,很久。”我拍了拍腦袋敷衍道,不住將頭探出假山,向亭內張望。
火西見我無心與他說話,一時急了起來,掐著腰憤憤說道:“餘兒你在看些什麼?我從北境回來,連衣裳都沒趕得及換,便來尋你,你可倒好,一個空空蕩蕩的亭子又何可看的。”
聽了火西所言,我諂媚笑上一笑,這才見他面色溫和下來。
我湊近火西一步,探頭嗅了嗅。
“餘兒這是作甚?”火西亦扛不住疑惑,隨我一齊聞了聞自己肩頭,聞完又聞了聞袖口,腋下。
我瀟灑抖了抖袖口:“火西方才不是說未換衣裳便來尋餘兒了,我聞過火西這衣服,即使穿了整整一月也不見有汗臭,火西將軍不必擔心!”
火西聞言臉上一紅,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說昨日趕回到今日未曾換衣裳,哪裡有說一個月裡未換!餘兒把我火西想成此種骯髒之人嗎?”
我寬心拍了拍火西肩膀,噙笑道:“無妨,無妨!”
“什麼無妨!”火西嘟著嘴抗訴道,還是不肯罷休。
我恨鐵不成鋼掃了一眼火西,這一掃卻發現,遠處斷離正手搖一團扇向亭子走來,我立時三刻揪住火西衣領,向假山內避了一避,凝神屏氣望著斷離動向。
“嘻嘻!”耳邊卻有人竊竊一笑。
我聞聲去瞧了瞧,卻見火西面色緋紅,不知這腦殼裡正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鬼東西,美滋滋笑的像朵迎春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