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木月所說的流星是否便是他自己······
揹負了大多人的願望和期許的流星,是否便不可在自身想要的軌道上飛行······
我始終不懂木月究竟藏有多少的身不由己,亦要經受多少人的流言非議。
我且不知與自己,究竟期許以什麼身份和分量留在木月身邊,或許······只是這般相望便足矣。
“若可以選擇,小四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我透過朦朧的霧氣望著木月,木月額前髮絲垂落肩頭,臉上漸漸浮現出淡然的微笑,似乎憶起了一樁甚為幸福卻遙遠的事情:“一間小院,一片竹林,一個尋常人家,一雙親厚的爹孃······”
我怔怔望著木月,從未聽他提起自己的爹孃,只在老夢口中得知,木月的父親乃是戰功赫赫的豐月王,在木月幼時便去世了,母親是誰卻是不得而知,詳盡的故事我不曾聽人說過。
肥四說過,木月幼時清苦,是被一位老嬤嬤帶大的,那老嬤嬤在青雲宮的一次內亂中,慘死與木月的懷中,那時的木月僅僅十七歲,與我一般大,並無如今的權勢和能力······
與我······木月總是擁有多如牛毛的秘密和數不清的孤寂傷痛······
“餘兒呢?餘兒想成為一個如何的人?”木月緩緩轉身,面向我,如同清風拂面。
我拍手笑道:“餘兒便作住在你鄰家的姑娘。”
木月聞聲溫潤一笑,我似乎看見了那位平凡的翩翩少年······
“你們原在這邊,我茶煮了一盞又一盞,仍是不見你二人回來,只好出來尋尋,真真叫我老夢好找啊!若不是這小獸歡吠,老夢亦是找不到你二人呢!”老夢忽得出現在身後,一邊說一邊來揪我二人的手。“快快隨我回去飲茶!”
“今日天色已晚,木月便不隨叔父前去叨擾,改日登門再做品茶。”木月稍稍欠了欠身,眉目低垂。
老夢思忖片刻,贊同點了點頭,灑脫道:“如此,侄兒便回去歇息吧!無事時便來陪叔父擲擲骰子!”
呃······這個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的老夢哇!
木月聞言,淡然一笑,點了點頭,回身邁入黑暗中。
我站在原處,望著木月身影漸遠,融入一片墨色。
“餘兒瞅啥呢?還不與我回去。”老夢捏了捏我手心,向黑暗中探身望了望。
“噢!好!”我回神,搭了搭老夢肩膀。
老夢眯縫兒著眼不知在品味著何事,忽而搖頭晃腦撇出一句:“這世間之事啊!真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老夢,何出此言啊!”我好奇望了望老夢。
話音剛落,忽想起今日本是老夢輸錢,卻還被他擾了個玉勾,想是說的便是這事,遂連忙補充道:“老夢可是說今日得了玉勾的事情?”
“不是,不是!”老夢急急擺手,眨著大眼睛,煞有其事道:“餘兒你有未發現,這木月啊!自從上次中了相剋之毒之後,這性情不知為何變得大好,不時還能展露笑臉,甚是和氣。”
我回想一番,點了點頭:“確是如此啊!”
“想是這藥中,有何調理性情的方子,竟能將木月這冰山的性格給融化了!”老夢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