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斷離眉毛一揚，壓低聲音又道：“原是這般？只是木月貴為尊上，你卻為何不願跟隨與他？”
我思忖半晌，將先前老媼勸說我的話從善如流道了一遍：“伴君的女子，便如那換季的衣裳，尊上身旁女人無數，莫不會對我一人動了真情。我雖說長相確是不凡，也生得綽約多姿，卻不足以配得尊上，身側的女子只不過是的玩物罷了，哪裡能得到長久恩寵，倒不如選個合襯的夫家，許配了也好！莫做此等攀龍附鳳的黃粱春夢！”
斷離聞言，啼笑皆非細細看著我：“那如今你又向我來討解毒的方子，豈不是又要虧欠於我？”
我怔怔片刻，諂媚拱手道：“我瞧門主身側侍女仙娥眾多，各個貌比嫦娥，定是不缺女眷，故不會像尊上那般為難與我。若門主有所求取，餘兒定付全力，定付全力！”忽的憶起火西曾說過，傀門辦的都是些殺人取財之事，遂神色虔誠道：“餘兒以錢財報答門主之恩也未嘗不可。”我抬眼展顏一笑。
“不知餘兒姑娘，你有多少？”斷離靠近我耳邊輕聲細語道，雙眼微眯更顯狹長。
我從懷中翼翼小心取出錢袋，將一千四百真元放與手心之中，斟酌一番鄭重其事遞與他眼前，道：“這些便是餘兒的全部家當！”
斷離雙手背後，但笑不語。
“笑話！我傀門會差你那丁點兒銀子！”方才出口呵斥的嬌娥又作鏗鏘發聲。
我駭了一駭，連連將手收回，卻被斷離緊緊抓住手腕。
我怔怔去瞧他，見斷離眼中一閃爍，似乎並未發怒，與我道：“那便如此說好了！傀門做的便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只是你這錢財卻不夠！”說完嘴角噙笑看著我。
“那還要多少？”我怯怯去問，心中一聲嗟嘆，想我餘兒如今真要負債累累了，千千萬萬莫要獅子大開口啊！
“只需餘兒姑娘為我作一整月的貼身侍女，為我磨墨添茶，如何？”斷離戲謔地挑起了嘴角，吊梢鳳眼落與我肩頭。
如此甚好！只做一整月侍女便可救得木月，又不需得破費！我樂滋滋方要應承，一旁消停很久的老夢斬釘截鐵喝道：“萬萬不可！”
“不可？那二位便請回吧！”斷離袖肘一揚，轉身向背。
“莫莫莫，且容我勸說老夢一番。”我忙不迭出聲，將老夢拉到避人一邊。
老夢臉色鐵青，哭哭唧唧與我道：“眾人皆知木月性子孤寡，怎會願意將你收入房中！你這傻丫頭，那個斷離心思縝密，怎會信你的這般胡話！”
呃······
“如今管他信或不信，都且答應了，也只好順水推舟，得了解救之法便好了！”我灑脫回道。
“這斷離差你做一個月的貼身侍女也不知意欲何為！”老夢惡狠狠道，鄙夷撇了撇嘴。
我心中權且掂量了一番，寬慰揉了揉老夢發心：“莫要怕餘兒有危險，若他真想殺我，我怎還能活到現在！”
老夢雙手一擲：“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那老夢你可有其他辦法確保能取得解救之方？”我低頭默默端詳著老夢。
老夢半晌未語，眉頭緊蹙，莫衷一是。
我柔和拍了拍老夢手背：“所以說嘛！只好這般。”
老夢眉宇糾結，掙扎一番，推手說道：“罷了，罷了！”
我粲然一笑，復踱步與斷離身後，恭敬道：“餘兒答應門主請求，只是餘兒人笨手拙，還且希望門主莫要怪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