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歸來,我向老夢討教身上胎記之事,連帶也問起了老夢與東海的恩怨,熟料老夢閃爍其詞,只道全然不知曉,不記得,不曾有。
現今每每見了我,便抱頭鼠竄,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看他這般模樣,我又不甚有耐心,便不再追問。心中盤算消得哪次再碰上那紫衣男子,方再做問個清楚。
如此這般,老夢還是懼見我,過門不入,幾日不來同我解悶。
我傳人去喚肥四,沒過一會兒小童回話說,日前肥四不知犯了何事惹了花間姑娘惱怒,被關了半個月的禁閉,現今自顧不暇,更是無法出門。
這青雲宮我且熟識的僅僅這兩人,如今都不得見。伶仃如此,只好同夢落閣的侍女們一同學學沾花刺繡,幾日下來,技藝沒見高深,指尖卻多了不少血洞。
······
自火西走離之後,到今日已然是第十日。從清晨開始,我便伸長脖子,翹起腳跟等待他回來,不料,火西沒等來,卻把雪花翩翩等來了。
入夜,一襲風霜,雪落無聲。
侍女夏禾提裙入內,掌燈上茶。
我椅窗而坐,仰頭望向軒窗外一縷盈露的疏月。
“夏禾,替我將板凳兒帶回屋內吧!也該入寢了。”我輕喚夏禾。
夏禾稍有一頓,左顧右盼一番,無果,稚生稚氣道:“可是板凳兒並不在園中呀!”
“嗯?”我一驚,回頭望向夏禾。
夏禾苦了苦臉,向我點了點頭。
我慌忙走向門外,自言自語道:“可板凳自午膳後便不在屋中了呀!方才還見他在雪堆裡打滾呢!”
我指了指樹下,雪地上還留著板凳兒玩耍留下的痕跡。
“夏禾這便馬上招人來尋板凳兒!”身後夏禾慌慌張張說道。
我揚了揚手,說道:“不必了,你且去忙吧!板凳兒這小獸走不遠的,你瞧!”話音未落,我撥開草叢,潔白雪面上現出一串圓滾滾的梅花腳印,正一路蜿蜿蜒蜒通向遠處。
夏禾寬慰一笑,盈盈退下。
我沿著梅花腳印一路尋去,不知不覺踱於湖面木橋之上。
橋盡,現一落青翠竹林。
寒雪滴落竹葉,竹林之中黛青燻花,院落清幽,一襲靜水流深。
雪面上梅花腳印與人腳印淡然交匯,便不見了蹤跡??????
板凳兒似作被誰人抱起,如今該去哪找?我席坐園內石几之上,敲打一座厚厚的牆??????
“你??????可是在尋他?”一聲流水濺玉之聲從頭頂冷冷飄來。
我回神,
這一顧,
便作人間驚鴻??????
但見眼前白雪之上落一雙白玉赤足,順身抬眼去瞧,一襲素衣款帶的男子垂立咫尺之間。青煙羅紗,潤澤的眉眼,雙眸凝水,似盛有一傘煙雨,飄過一縷清風,空靈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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