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鍾子濯率先開口,包廂之中眾人頓時一起附和起鬨起來,要方才進來的兩人罰酒三杯。
剛剛快步走入包廂之中的二人聞言,卻是連連擺手,告饒道:
“諸位同僚請放過,我二人酒量淺薄,實在不能多飲了……而且剛剛,是外邊出事了,我二人這才耽誤了一會兒!”
“是啊,剛剛廷尉衙門派差役前來,將當朝少府丞李羽自酒宴之上帶走。我和張兄在外邊看了一會兒熱鬧,絕非是有意躲酒啊!”
眾人一聽此言,說笑之聲頓時一滯。
少府職責甚廣,掌管皇室錢財賦稅之責。
去年年初,夏國交付給雲國幾百萬兩的賠款,去年地方賦稅,又暫且未曾能夠收繳扇過來,而今國庫極為空虛,國中上下開支,皆有皇室府庫調撥。
所以現在少府丞這個官職,雖品階不算顯赫,但掌管著錢財調撥,大司農的權勢都被剝奪去了一些,朝中權勢越發厚重起來。
這樣一位朝中大老,卻在酒宴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只怕所犯的事情若非證據確鑿,廷尉怎麼敢如此行事?
鍾子濯聞言,雙眼頓時圓睜,酒意消散大半,勐地驚呼道:
“李大人被帶走了?”
鍾子濯這般大的反應頗有些不尋常,讓一眾同僚再次齊齊看向他,面露驚奇之色。
“咳咳,我與李大人打過幾次交道,覺得他不像是這種人。所以聽到這訊息,有些吃驚、有些吃驚罷了……”鍾子濯也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輕咳一聲,訕笑著解釋道。
這般解釋,倒也是說得過去。包廂之中的一眾同僚自然也沒有多想,附和道:
“是啊,李羽大人官聲不錯,的確不像是這種人啊……”
“不能怪!去年開始,少府開始負責朝中財政運轉,每日經手的銀子一下子多了那麼多,一時沒把持住也是有可能的!”
“唉,可惜了……”
鍾子濯強掩心中慌亂,故作惋惜地嘆道:
“是啊,可惜了!”
有人不願氣氛冷場,連忙起身轉移話題道:
“好了,不聊這個了!咱們今日,是為了祝鍾兄高升太中大夫的,其餘掃興的話,便不用說了!”
“我等年歲相彷,同期入仕為官。咱們還在郎官、地方官府之職上打滾呢,唯有鍾兄,這眼光獨到,早早投效岐王殿下麾下。如今岐王一飛沖天,鍾兄也秩比千石,日後前途似錦,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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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讓咱們共同敬鍾兄一杯!”
眾人聞言,連忙舉起酒杯,齊齊對著鍾子濯敬酒。
鍾子濯任職粘杆處翊衛使,到現在也有了一年多的時間了。每日都在岐王眼皮子底下朝雲國傳遞情報,這心性自然也是練出來了。
縱使此時心中慌亂,也不過幾個呼吸便調節了過來,笑容滿面地應付著眾人。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醉意更濃,鍾子濯這才隨便找來個藉口走出包廂之外。
數名精幹漢子,站在門前侍候。見到鍾子濯出來,皆是低頭行禮。
鍾子濯對著為首的漢子使了個眼色,來到一旁無人之處,壓低了聲音,吼道:
“李羽剛剛被抓,你知道嗎?”
為首的漢子抬起頭來,自然便是劇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