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眾將聞言,心中頓時一沉。
邕州大營那邊,反應竟然這般快?
“何事?”為首將領連忙應道。
“後將軍回來了!”
聽到這話,眾將猛地一驚,齊齊站起身來,朝帳外走去。
便見遠處營門緩緩開啟,數十騎兵簇擁著一人駛入大營之中。
眾將見狀,臉上上前相迎。
當走進一看的時候,眾人心中俱是微微一驚。
便見數十騎兵渾身疲倦,個個帶傷,狼狽而歸。
眾人的甲冑,此時一眼看上去,已經不再是夏國制式的黑色了。其上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雲軍的鮮血,已經凝固,將黑色鎧甲染作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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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德陽侯齊默,則更為狼狽。頭頂的冠羽被取下,身後大紅披風消失不見,便連身後的將旗此時都丟下了。
顯然,為了突圍而出,齊默這是將渾身上下最為顯眼的東西,都被扔了!
對於這些北塞精騎來說,雲國騎兵奔襲速度之快,便是突厥王帳之下的最擅奔襲的鷹師,都難以匹及。而且明明是輕騎兵,但在那異象加持之下,衝陣破敵之能力,堪比突厥最為精銳的虎師。
若不是齊默此前穩了一手,以嚴密軍陣追擊。在被突襲之後,更是當機立斷,安排親信持將旗作為替身,他自己根本不可能跑出來。
此時梧州大營的眾將領見到齊默歸來,心中卻是猛地長舒了一口氣,連忙上前躬身行禮,激動道:
“後將軍!”
齊默久在北境大軍之中效力,與西南眾將之間並無太多交際,也並沒有極高的威望。眾將這般激動,絕非是齊默他多麼得軍心。
實在是,齊默位居後將軍之位,又有爵位在身,乃是梧州大營當前的主事之人。
有他在,無論金陵城那邊的計劃出了什麼事情,總有他擔著。但他若是死了,梧州眾將不光要被朝廷責問,萬一之後局勢有變,甚至還要承擔戰敗之罪。
此時的齊默,灰頭土臉,顯然顧不得眼前這些將領心中的想法。
他翻身下馬,臉上陰沉,道:
“可曾接管河池郡各城!”
為首將領連忙上前,拱手道:
“回後將軍,已經頒佈軍令了!”
齊默沉默片刻,臉上有些漲紅,額間青筋顯露,看著眾將,咬牙道:
“本將失察,輕敵冒進,反遭雲軍設伏,致使北塞精騎損失慘重。本將當即刻上書朝廷,請求陛下問罪懲處。”
說到這裡,齊默微微一頓,繼續道:
“輕敵冒進,致使麾下損失慘重,本該暫革軍職。然雲國大軍便在對岸,戰事一觸即發,大軍不可無首!朝廷未委派主將之前,本將暫時繼續統領大軍。事後追責,自有本將承擔!”
眾將聞言,連忙低頭,心中心思各異。
齊默環顧低著頭的眾將,深吸一口氣,聲音一高,喝道:
“此戰,主要罪責在我,雖大敵當前無法交卸軍職,但軍法嚴苛,絕不可輕繞。本將自領六十軍棍,先做懲處。”
為首將領頓時一驚,連忙道:
“後將軍,何須如此?”
一旁的將領,此時亦是開口道:
“後將軍剛脫險回營,此時不妨日後再說吧!”
“後將軍如今身上只怕還有傷,不妨先放一放吧。若是就此傷重倒下,雲軍來襲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