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未經通傳,私進帥帳,有探聽軍機之嫌,按照軍中律法,該如何處置?”
執掌大軍多年,石安積威甚重。再加上此時他本就在暴怒邊緣徘徊,聲音略帶暴戾凶煞之氣,讓在場眾將雙腿顫顫不能自已。
谷皋握了握腰間的兵器,心中生出了號召眾人上前,亂刀砍死石安,隨後奪取軍權的念頭。
但每每那激昂慷慨的號召之言到了嘴邊,卻又堵住說不出來。
先不說石安執掌大軍多年,威望深重。就說那帥帳之外,那若有若無的凌厲氣機,便知此時眾人已經是身在甕中,再無了生機。
看到眾人戰慄著不敢說話,石安心中卻更是暴怒。
“說啊!本將才走了多長時間,都變啞巴了?”
暴喝之聲響起,只聽得數聲“噗通”之聲,便有數名與谷皋一同的將領跪倒在地,渾身顫抖不能自已,七嘴八舌地顫聲道;
“回大帥、啊,不,是回大將軍……”
“此謂探軍……”
“違令者……當斬……”
石安眼中開始變得通紅,厲聲道:
“爾等剛剛,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又該當何罪!”
又是“噗通”幾聲,再次有人跪倒在地,顫抖著不敢起身。
“此謂輕軍,按軍令,當、當斬……”
石安一拳砸在帥位之上,繼續怒吼道:
“妄為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何罪?”
“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制,何罪?”
“或聞所謀,及聞號令,漏洩於外,使敵人知之,何罪?”
每一聲暴喝,便又有幾人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謗軍者,當斬!構軍者,當斬!背軍者,當斬!”
軍中律法七禁令五十四條,輕軍、慢軍、盜軍、欺軍、背軍、亂軍、誤軍,條條當斬!
連著三次盛怒之下的追問,帥帳之中有心作亂的將領,還站著的也便只剩下一個谷皋。
石安看向他,眼神狠厲,用微微有些嘶啞的嗓子,一字一句地道:
“密謀造反,該當何罪!”
此時的谷皋再也支撐不住,身形晃動,狼狽地趴到地上,連連叩拜,眼中鼻中涕泗橫流,懊悔至極地不斷哀求告罪。
“大將軍、大將軍,末將知錯了!末將只是、只是,只是為求活路了……看在末將為國征戰多年的份上,饒末將一命吧!”
“放過你?”
看著谷皋這番模樣,石安卻是開始氣得渾身發抖,甚至嘴角不受控制,猙獰地笑了起來。
就這般廢物的膽色,還不如當年那個在帥帳之中,敢於向陛下拔劍的佛門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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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麼一個貨色鼓動一下,就讓這邕州大營近半的將領牽扯其中,讓他不得不對著一眾舊部、袍澤下死手。
此時若是能夠動手,石安只恨不得將他整個人生吞活剝了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