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年輕人,學習再好,也不如玩樂更吸引人。一眾弟子站起身來,對著司馬徽齊齊一禮,然後三五結伴地散去。
一直站在一旁看著的須宿走了進來,一撫鬍鬚,笑著道:
“這年輕學子大都心性不定,難脫愛玩樂之心。這散課之時,個個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我倒是甚少看見過!”
司馬徽看到走進來的須宿,站起身來,微微一禮,笑道:
“不過都是些淺顯言論,只談不上誤人子弟而已,正好給年輕學子們打打底子而已。”
須宿擺了擺手,搖頭道:
“司馬先生此言過於謙虛了,先生各家經學皆有涉及,不遜於諸家學派弟子。奇門之術,有陰陽家、道家兩家的底子,卻又將兩者結合,另闢蹊徑。對兵法之道的認識,更是比當今兵家的那群瘋子清晰多了。”
他頓了頓,接著道:
“另一位龐先生,亦是通習百家之學,品質高潔之人,而且最擅長相面,識人極準。能夠得到兩位大賢教導,方才是這些年輕弟子的榮幸啊!只是不知,到底是哪家學派,才能夠培養出你們二位大賢才!”
自從須宿來到鹿門書院這段時間,他已經對二人的才學本領,頗有認識。對二人數次謝絕朝廷恩旨,於深山之中教書育人的品質,心中亦是敬佩不已。自然而然地,便對二人出身,有了興趣。
司馬徽、龐德公二人,對百家皆有所涉獵。
但二人的學識,與雜家那些博而不精之人,有著天大的區別。他們對各家經義典籍的運用,雖未曾到達開創新學說的地步,但也是舉手捻來,隨意化用。
這樣的人物,出身絕對不簡單!這便不由得,讓須宿心中生出探究之意。
司馬徽聽到須宿的話,附和地笑了幾聲,面上卻無半點自傲之色,很是雲淡風輕地道:
“得您承認,倒是我二人之榮幸啊!至於出身,哈哈哈,我等山野之人,何來什麼出身啊。多是這家學一點,那家學一點,便成今日這般膚淺的認知……”
這話,須宿有些不太信。
只看這般說辭,還真有幾分雜家的意思。難不成,這些年來,一直在雲國苟延殘喘的雜家,還真出了兩個,能夠發現雜家主張之中的致命錯漏的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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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越想越有可能啊!
須宿沉吟片刻,剛要開口說話,突然之間,心中一陣悸動。
他渾身一顫,猛地回過頭去。
下一刻,須宿雙眼之中,忽然變得越發深邃起來。隱約之間,他的眼眸之中,好似有周天星辰閃耀其中。
在他的視線之中,天空之上祥雲瀰漫籠罩。帝王之氣,凝聚各種神異瑞獸,隱顯雲端之上。一隻盡顯尊榮之氣的紫色神鳥,於祥雲之上盤旋飛舞。發出宛若金玉相撞的清脆啼鳴之聲,讓人心神為之一蕩。
如此浩大神異,氣勢恢宏的異象,須宿也只有此前在大夏皇帝的身上方才見過。那麼對於此時突然駕臨書院之人,自然也不用多說了。
須宿神色頗為複雜地道:
“司馬先生,有貴人前來,快要請龐先生前來吧!”
司馬徽聞言,微微一愣。
“貴人?”
“對,貴不可言之人!”
司馬徽沉吟片刻,當即站起身來,吩咐一旁的童子去請龐德公,並且去備好茶水,準備迎接須宿口中的貴人。
雖然司馬徽不太明白鬚宿為何會突然說這些,但出於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另一邊,在鹿門書院山門之前。
蕭承站在那邊,看著山門之上清新飄逸,秀麗欣長的“鹿門書院”四個大字,不由看向一旁的惠啟和尚,笑著道:
“大師你看你這字,覺得如何?”
跟在蕭承身後的惠啟和尚抬頭打量幾眼,不由點頭,道:
“筆力輕靈,行走飄逸,書法之中可稱上品!”
蕭承哈哈一笑,指著一旁跟著的馮保,道:
“是他寫的!”
身為有文化的太監,馮保的字雖然談不上多好,但顯然是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