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陛下賀!為天下黎民賀!”
蕭承聞言,朗聲大笑,一副為了兩國和平而高興的模樣。
其實眾所周知,這合約的用處,就是拿來撕毀的。
或許當年剛剛穿越至此,尚且朝不保夕的蕭承,心心念唸的想著的就是困守天南之地,整日尋歡作樂,當他的雲國皇帝。
但時至今日,要說手握金手指的蕭承,心中沒有兵出中原,一統天下的野欲,那是不可能的。
雲、夏兩國之間的和約,不過是必然會被打破的廢紙。
等正朝完畢,這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按照循例,便是皇帝要設宴款待百官。
雲國皇宮之中,專門負責宴請百官的麟德殿中,一個個的案桌之上,擺放著各色餐食。
但讓一眾夏國使臣有些錯愕的,竟是發現有些靠近大殿殿門的案桌旁邊,沒有蒲團坐墊。若是有人於此就餐用食,就需要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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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接待的禮曹官吏將夏國使團引至殿中靠前的位置,一眾人剛剛坐下,便看到殿中已有不少年輕的官員,將視線移到了他們身上,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躍躍欲試。
馮處眉頭一動,面上笑容不變,微微側到岐王身邊,嘴唇微不可查地動了幾下,聲音略有些含糊道:
“殿下,有點不對勁啊!”
岐王眼神一凝,沒有做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相貌周正的年輕男子,在一眾人的注視之下,大大方方地走到夏國使團副使馮處的身前,微微行禮,道:
“請這位大人賜教!”
馮處臉上笑容一滯,眼睛眨動,道:
“賜、賜教……什麼?”
嗯?雲國的年輕官員這麼野的嗎!要在皇宮之中動手打自己這個夏國副使?這就有點不講武德了吧。
領兵攻打雲國的也不是我啊,正主在旁邊坐著呢,你去打他呀!
岐王微微皺眉,下意識地看向上首的蕭承。
便見蕭承單手撐在扶手之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一旁的張昭見狀,站出身來,拱手道:
“諸位恕罪,此前忘記交代了!當年我雲國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為考校朝中百官的才學,每年正月初一的這場宴席,允許百官可以相互之間以經史考辯相互詰難,略輸一籌者,必須讓出自己的座位!”
張昭指了指殿門處的那些沒有墊子的案桌,道:
“若是諸位落敗,又不曾爭到哪位大人的位置,便需要在那邊席地而坐!”
岐王嘴角一抽,忍不住道:
“當真?”
你確定這破規矩,不是臨時想出來的用來整我們的?
張昭點了點頭,鄭重道:
“雲國六百年來,盡皆如此。”
這規矩自然是真的,只是往年一般的官員,只是將這規矩,當做幾個好友之間的可以開一開的玩笑。
畢竟只要還想在朝堂中混,不想被人穿小鞋,便很少有人會傻到去搶殿中那些朝堂大佬的座位。
不過今年,夏國使團前來,自然也便不同了。
畢竟算是客人,雲國給他們安排的位置都在殿中最前方。
拿了這個位置,不光可以在當今陛下、朝中大佬面前露個臉,不用擔心被穿小鞋。而且朝野上下,也因為夏國挑起戰端心中不滿,而樂得見夏國使團丟面子。
這說出去也是雅事一件,夏國這邊就算吃虧了,也是因為夏國沒有飽學之士,無法指責雲國故意刁難。
馮處聞言,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的岐王。
岐王沒有說話,只是對著馮處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