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度牒,是陛下為佛門弟子準備的身份憑證。此前國中上下,時常有山匪賊人冒充僧人,敗壞佛門清譽。各地官府有意嚴查,卻又擔憂冒犯大德高僧。是以陛下,頒佈度牒,一次核驗僧眾身份。持此度牒者,不需服役、納稅。行走雲國,可證明身份,使各地官府不得為難。”
度牒,又是蕭承抄作業的產物。這東西是南北朝時期出現的東西,是當權者對宗教的限制手段。
表面上看,度牒好像不錯的樣子,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還不需服役、免稅。
但實際上,度牒發行,掌握在朝廷手中。只要朝廷有心,完全可以不需要別的藉口,只需要嚴查沒有度牒的假僧人,即可打擊到佛門。
當然,這東西的厲害,這些僧人還沒有能夠認識到。
惠啟身後的一眾和尚,此時聽到楚鯉所言,眼中皆是一亮,忍不住看向這個木盒。
什麼不需服役、納稅,那都是佛門弟子原本就有的特權,算不得什麼。但佛門弟子或是苦修,或是遊歷,又或是為寺廟師伯辦事,時常需要行走天下。路途之上,難免遇到些麻煩事。若是有了度牒,自然少了很多的麻煩。
惠啟這邊,卻是眼皮微微一動。
他連忙示意智通接過,自己方才伸手取出木盒之中最上面的一張度牒文書來,翻開一看。而這最上面的那本,恰好是惠啟的度牒。
小小的文書之上,寫明瞭惠啟的法號、修行寺廟、相貌特徵。其詳細情況,讓惠啟暗自心驚。
只看木盒之中的文書數量,應該恰好對上自己所帶來的一眾弟子。
惠啟帶著的弟子,並非是什麼佛門暗中培養的精銳,但也都是自雲國各地大寺之中調來的佛門精銳。
這麼短的時間便能夠查明他們的法號、出身、相貌特徵。只從此看,便知當今皇帝手下的特務機構,是如何厲害了!
惠啟深深地看了一眼木盒之中的度牒,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對著楚鯉再一行禮,口中道:
“阿彌陀佛,老衲僅代佛門眾弟子,多謝楚公公。”
楚鯉這時候不敢受禮了,連忙一讓,擺手道:
“這是陛下的吩咐,我只是個辦差的。方丈若謝,還需感念陛下的恩德。”
惠啟旋即又對著中慶城的方向,恭敬地一禮,道:
“老衲,多謝陛下恩典!”
楚鯉笑容滿面,道:
“此前雖有感業寺之事,但陛下對佛門大德,依舊信重。如今感業寺不存,陛下為了方便佛門僧眾落腳,已經設立善世院。我前來之時,已有不少高僧入住。方丈亦可前往安置,若是陛下得空,說不定還會親自接諸位大德呢。”
智通聞言,心中疑惑,開口問道:
“不少高僧?敢問公公,何來的高僧啊?”
楚鯉聞言輕笑一聲,道:
“諸位親去,一看便知!”
智通心頭一緊,連忙道:
“還是算了!我等早有安置之處,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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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惠啟突然打斷道:
“如此,便還請公公帶路吧!”
智通聞言,猛地一愣,連忙拉著惠啟的袈裟,小聲道:
“方丈!”
方丈啊,雖然論年紀,您比我爺爺還大。但您涉世未深,毫無警惕之心。當今雲國的這位陛下,咱們得躲著點啊!
惠啟神色從容,淡淡地搖了搖頭,道:
“陛下一番好意,豈可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