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侯一聽,頓時一急,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執意要拉著溫體仁參與進來?實在要藏人,你京兆府大牢不也一樣嗎?”
“京兆府衙門距離尚書檯,隔著半個中慶城。等動手的時候,只怕還沒走多遠呢,尚書檯那邊便已經知曉了。等人手穿過半個京城,趕到尚書檯,那邊早已調集好禁軍等著了!而他廷尉衙門,距離尚書檯不過數百步。突然殺出,尚書檯猝不及防,根本反應不過來。”
說到這裡,洪安怡頓了頓,又道:
“如今尚書檯重設,百官職權都被拿走大半,廷尉職權削弱尤為嚴重。溫體仁又曾是太師府出身,皇帝必然不敢信任,不可能將他調入尚書檯。而像他這樣貪圖權欲之人,如何能夠甘心手中職權損失大半?我等找上他,這就是給了他最後的希望,他豈能不把握住?”
洪安怡如此之言,讓兩人頗為認可地點了點頭。
他們三人在這個時候和慧痴勾搭上,難道會是為了替汪曉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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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人都死了,再大的恩情忠義,也總不能讓他們效忠一個死人吧。
他們心中動了異心,主要原因有二。一是真的怕蕭承清算。二是手中職權被奪走大半,心中實在不甘。
簡侯沉吟片刻,點頭道:
“這倒是很有道理。”
廉興業亦是點頭,道:
“而且在他身邊安排了護衛,就算此時溫體仁有心告密,有感業寺高手在側,也是沒有辦法了!”
洪安怡笑著點頭,道:
“好了,不要多想了!如今也算是萬事俱備,兩位還是回去多多準備。皇帝車架,估摸著也就是這幾日到。提前動手,只怕走漏風聲,所以一定要在皇帝歸京的那一日動手,不能太早,也不能晚了!”
二人聞言,連連點頭,道:
“好!”
“就這般行事!”
中慶城城門之處,十數名衙役,看押著三四十個剃著光頭,燙著戒疤,帶著鎖銬木枷,綁得無比嚴實的和尚,光明正大地來到城門前。
有做僧侶打扮的人犯事被抓,在雲國其實也不算稀奇事。
民間便經常聽說,哪裡那裡有僧人作惡,為禍一方。
但往往官府未曾出手,各地寺廟便已經派護教武僧出手,壓送至官府。最後一經查實,便是那個山野匪徒剃光了頭冒充的。
可就算不是稀奇事,眼前這一來便是三四十個大光頭的景象,著實讓人有些嘖嘖稱奇。
城門守將目瞪口呆,一邊檢查著為首差役的腰牌公文,一邊咂舌驚歎道:
“這些,都是假冒的?”
為首差役點了點頭,搖頭道:
“是啊,這夥兒土匪佔據了一間廢棄寺廟,剃了光頭偽裝僧人,白日裡燒香禮佛,夜裡出去劫掠,竟然還真隱藏了多年。前些時候,方才露出馬腳。這不,京兆府的大人們派咱們去將人帶回來……”
守將聞言,忍不住上前仔細看了兩眼。
為首差役二話不說,連忙攔住了他,提醒道:
“唉,將軍注意些!這可都是一些悍匪,身上功夫不淺的。你看著鎖銬木枷,慎重到不行的樣子,也知道這些人的厲害啊!”
守將聞言,心中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旋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忍不住輕咳一聲,多打量了幾眼這些人,頗以為然道:
“嗯,一個個的,看著便是有功夫在身……咦,說起來這些土匪,膽子可真夠大的!咱們雲國哪地沒有寺廟啊,他們就不怕哪天哪位高僧,找上他們辯經,然後露出馬腳?還能夠隱藏多年,也算他們有本事!”
為首差役聞言,臉上一僵,強笑一聲道:
“這……嗯,許是這寺廟位於深山之上,少有人煙,這才沒人發現吧……哈哈哈,好了,將軍麻煩快一點,我還要趕回去交差呢,這一趟可是辛苦呢!”
城門守將聞言,連忙將手中公文腰佩遞了回去,拱手道:
“哎呀,是兄弟我話多了。公文沒問題,你趕緊回去交差吧!”
差役暗鬆一口氣,連忙拱手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