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喊殺之聲,響徹四周。
夏軍校尉長劍斜指,嘶吼道:
“射!”
“咻”的一聲悶響,成千上午的羽箭射出,籠罩天空,如同雨點一般,朝雲國大軍方向激射而去。
再看雲軍那邊,早有準備。
無數的鐵盾舉起,遮掩住大軍軍陣之上。
只聽得“噠噠噹噹”的撞擊之聲,夏軍的一陣攢射,除了個別倒黴鬼之外,竟然少有傷亡。
箭雨停下,立時便有夏國數百重甲騎兵,結箭矢陣,提起馬速,朝雲國軍陣衝殺而去。而重甲騎兵身後,緊跟著的是無數夏國精銳士卒。
這是想要借騎兵之勢,一舉衝殺,破開軍陣。
可還沒能夠靠近雲國軍陣之前,雲國持盾兵卒便紛紛向後撤去,露出身後好長的一條溝壑。
那攜無可匹敵的衝撞之勢而來的重甲騎兵,眼見前方不知何時被挖出的溝壑,嚇得連忙勒住馬匹。
可是這重甲騎兵衝撞之勢,那是那麼容易控制的。
有騎兵止不住馬勢,一下子衝入了溝壑之中,連人帶馬,摔了個筋骨盡斷。有騎兵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又倒黴地被身後同僚撞進了溝壑,同樣落得個被摔死摔殘的下場。
這往日破敵衝陣,無往不利的重甲騎兵,只在雲國這小小的溝壑之前,便損失近半。
眼看著雲軍在溝壑之後重新列好軍陣,長槍林立,宛若一隻刺蝟,讓人無從下口。夏國將領又急又氣,卻是半點主意都沒有,只得連忙下令,讓手下兵將停止進攻。
“從沒有打過如此憋屈的仗!”夏國將領氣得一把摘下頭盔,摔在地上,憋屈至極道。
恰在此時,岐王手扶佩劍,在一眾親兵的護衛之下,親自來到夏國將領身前。
夏國將領看到岐王的身影,嚇得一機靈,連忙拱手,為自己辯解道:
“大帥,雲國大軍就依仗著這營帳,死活不迎戰啊!末將、末將盡力了啊!”
哪知道岐王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雙眼緊盯著前方的雲國營帳之地。
雲國大軍駐紮之地,當道而立,恰好處在三臺、牟安兩縣中央。背山靠水,易守難攻,其後,更是能夠運送糧草物資的官道。
營帳前方,溝壑漫延狹長。營帳兩旁,更是佈滿好多層的拒鹿、花籬。讓夏國軍中無往不利的重甲騎兵,吃了不知道多少虧。
整個雲國營帳,就好似一個大烏龜殼子,根本打不動。
可若是放任不管,又會同之前一般,在夏軍攻伐兩縣之時,突然從後襲殺突擊,讓夏軍損失慘重。
岐王死死看著前方的營帳,嘴角抽搐,緊攥劍柄的手都爆出了青筋,咬牙道:
“哪有如此打仗之人?手中有六萬可戰之兵,到了謀統府,卻毫無與我軍交戰的意思,不顧各縣淪陷,只顧困守在此,將營帳打造得和烏龜殼一個德行。本帥若是雲國皇帝,非得砍了這人不可!”
此前交戰,岐王已然知道這新任雲國統帥性子謹慎。可行軍打戰謹慎到了如此地步的人,他領軍十數年,可還是第一次看見。
當然了,剛剛那話,不過是氣憤之語罷了。若是讓岐王面臨如此局面,估計他也會如此選擇的。
雲國援軍到來之時,謀統府大部淪陷已是不可更改的情況。
彼時交戰,雲國大軍跋涉而來,雖談不上精疲力竭,但對比士氣正盛的夏軍,還是有著極大的劣勢的。
程不識行軍謹慎小心,不去與夏軍交戰以圖收服各縣,反而選在此地安營紮寨,不斷加固營寨。除此之外,他還派手下兵將分散兩縣,加強防禦。
如此舉動,可謂是一步妙棋,極大地牽制了夏國大軍。致使到了現在,夏國都沒有能夠完全攻陷謀統府,隔絕北地三郡與雲國的聯絡。
“打!不惜代價,一定要拿下此地!”岐王咬牙道。
原本負責攻打雲國大軍營帳的將領聞言,臉變得毫無血色,悲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