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團簇,百鳥爭鳴。
我安靜地坐在石屋裡打坐,旁邊的桌上堆滿了儒道佛三學。
這些東西要是擱以前,我肯定是拿當它睡覺的好玩意,可現在卻可以勾勒出不同的釋義。
雖說這三大系派的書我是一本也沒讀全過,但見多了那些凡人在我靈紙上落下的答案,也耳濡目染了些。
“有生不生,有化不化。不生者能生生,不化者能化化。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
故常生常化,無時不生,無時不化。陰陽平,四時耳。不生者疑獨,不化者往復......”
我默唸了數遍經文,突然一道閃電從細石砌成的小窗射入,緊接著天空傳來幾道驚雷。
推門一看,天上並無黑雲蓋頂,理應不會下雨。
況且,在三界之中除了天泉宮外,應無人敢在帝尊府邸打雷。
忽然想到什麼,我立刻睜大了眼睛。
沒想到,我在花圃修煉不足半月,竟然可以上升一個品階。
望著天上那一道道驚天動地的雷聲,我高興地落下了眼淚。
先前無論是界荷還是沐羲,前前後後逼迫我練習功法那麼多年,可我還是一無所獲。
緩過神後,我尋了處月季花牆為背景,就地打坐。
雖說這雷劫應是一場生死劫,但對於我而言並沒有那麼可怕。
即便我這蛇身被這天雷劈成了數斷,幾分鐘之內還是可以自動復原。
早些年我在雲間玩樂,無意間被布雨的雷公電母誤傷。
當時可把這對夫妻倆嚇傻了眼,紛紛磕頭致歉。
我靜躺了片刻,正當電流緩緩從透明的蛇體離開後,剎那間我舒爽地站了起來。
自從那一次後,我經常糾纏雷公電母,讓他們使勁對我放電。
後來不知怎麼,此事傳到了酬勤耳裡,一時間天庭進行了神職大換血。
漸漸地,我對放電這事再也不敢鍾愛,甚至有些遠離。
緩過神後,天雷接二連三地襲了過來,剛開始有些麻木,慢慢地已經沒有了感覺。
遠處的山峰上,酬信目不轉睛地盯著花圃位置。
當天雷想起第一聲時,他就猜到了原由。
本身歷劫應是好事,但眼下九重天怨懟未平,確實不適合讓過多仙家知曉景華殿有人正在升遷。
酬信揮手向空中布了層結界,除了天泉宮的天雷能夠闖入,任何物體都無法靠近。
黑幕降臨,我側躺在花圃上,細數著還差兩道天雷就滿八十一道。
原以為我可能只上升了一個品階,沒想到是連跳三級。
當最後兩道天雷從身體裡穿過時,我半打著呵欠坐了起來。
真是太困了,沒想到歷劫未讓我受罪,瞌睡倒主動鬧起了情緒。
繞過一座小花石,我推開石屋的門,便躺了下去。
遠處山峰上的酬信,坐等到黎明,仍不見天雷再次來襲,雙手一揮,厚重的結界突然裂開,瞬間消失在雲霧裡。
清晨,我還在地上昏睡,兩隻小手酥酥癢癢地在我臉上滑動,耳邊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孃親,孃親,快快起床。”
我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睛,撫了撫小丫頭臉上可愛的笑容,道:“昨夜可有吵到你?”
話剛落,石屋外傳來一道聲音:“她倒未受影響,從昨日白天一直在我玉石裡睡到今早才醒,只是我白白陪了洛兒你聽了一夜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