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議,我們應該早點離開這裡!”
錢迪牧拍打著自己的褲子說,其實他全身上下除了鞋底外,本就一層不染。
或許是天氣有些冷的緣故,他伸出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孫君睢此時無心在看小說,哪怕是等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才更新的網路小說,湊熱鬧這種事他倒是挺喜歡的,只不過看見錢迪牧的神色異常的凝重,一向以後者馬首是瞻的他,此刻有些拿不到主意。
這與他的家庭關係是分不開的,孫君睢從小到大該走的道路,包括上哪一所中學,考大學,穿著打扮等等,早就被強勢的母親給安排好了,雖說一路走來倒也比較巴適,但卻造成了他軟弱、缺乏主見的性格,在家他依賴母親,在外往往都是聽朋友的,生活和學習從來都不是他自己做主。
李青霍本來也有打算離開這裡的想法,但看到孫君睢的搖擺不定,他突然很想看一看這個軟弱的大學生出醜的模樣。
作為處事經驗最老道的趙天金儘管心裡有些不安,但想到這也許是自己出風頭的大好時機,更是證明自己強於其他人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他決定和近年來有些瞧不起他的錢迪牧唱反調到底。
他們四人心裡各懷鬼胎,不知不覺的也影響到兩隻品種不一的狗,或許是感受到各自主人不一樣的情緒,此時兩條狗不再嚎叫,而是相互對立著。
李青霍喃喃道:“幾個大男人,莫說沒有鬼,就算真的有鬼,我們四個大活人還會怕嗎?”
三人聽完沒有搭話。
“怎麼?我一個高中生都不怕事,難不成你們竟然不敢?”
李青霍的話像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幾人臉上。人的尊嚴是個奇怪的東西,在沒有涉及到生命之時,它往往重於泰山,一旦涉及到生存之後,它又突然變得輕於鴻毛。這人性)為很多人類學家提供了大發議論的機會,也為很多作家提供了創作素材。
因此三人之中,錢迪牧此刻表現得尤為膽大包天。
“我明明是為你們考慮,畢竟你們兩人都還只是學生,出現什麼不好的玩意兒,恐怕影響到今後的學業和心靈!”
他的這番話像傳染病似的,立刻感染了孫君睢。李青霍則表現得無所謂,趙天金依然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過了很久,三人把目光齊齊的看向趙天金,這時候他的老道經驗無疑受到前所未有的推崇,這是中國人特有的處世法則。沒有攤上事之前,普遍認為人越老越糊塗、越沒有用。可一旦遭遇什麼大事,事越大,用常理愈發解釋不清楚的東西,那麼人越老就越管用,說的話也越顯得有分量。於是乎便出現了類似於“家有一老,如同一寶”、“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等等名言。
趙天金乾咳了一聲,喃喃道:“既來之則安之,我有兩個想法,第一:不如我們把這狗放了,看看這兩隻畜生究竟會發現些什麼東西?第二:我們把身上帶的刀,砍兩根木棍來在這倒塌的塔腳旁挖上一挖,就當鍛鍊身體,否則就此不管不問的話,回去也會胡思亂想的瞎折騰,人的好奇心是挺害人的,弄得睡覺都睡得不踏實!豈不令人鬧心?”
三人點頭稱是,趙天金和錢迪牧解下系狗的繩子,兩條狗如蒙大赦,狼狗撲的一下竄向林子消失不見,唯有雪地上清晰可見你梅花印。土黑狗則在塔下用鼻子不停的嗅探。孫君睢和李青霍兩人分別淘出一把匕首和鐮刀,向狼狗消失的方向走去。
一個小時後,四人大汗淋漓,塔下被削尖的木棍鑿出一個將近四十公分的坑,一個黑色塑膠袋出現在眾人眼前。
趙天金用木棍刁出袋子,開啟一看,原來是一部壞掉的相機,以及一堆帶血的衣服褲子內褲。
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異口同聲的破口大罵道:“他媽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