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囚輝看著眼前這熟悉一切,恍如隔世。
他抬頭打量了眼前建築,首先是“7”字形的三間磚牆結構的琉璃瓦房,琉璃瓦房連線著一土牆結構的石棉瓦舍,
中間約有兩米不到的間隔,幾棵高度逐漸遞減的碗口粗的木棒橫搭在兩個瓦房之間,像橋樑般的溝通了兩個建築。
木棒上鋪著一張藍色的大塑膠帳篷布,底下則是一張豎掛著的草蓆,一陣冷風襲來,草蓆被吹左右搖擺,空氣中的氣味更是隨著草蓆的擺動越來越濃。
那是充滿鄉野氣息的農家肥味道,野性,張狂,不帶一絲人工汙染,原滋原味。
它被動物所拋棄,卻被植物視為珍寶。
哪怕主人千奇百樣,它卻始終如一。
蓋著石棉瓦的土牆結構建築前有兩方形木桶,方形木桶頂著被兩塊大磚壓著的木板,底下是同樣搭配的磚和木板,
周圍則是不知名的花草、樹還有木樁,混合成一堵木牆把路嚴嚴實實的擋在外面,順著路走過去轉個彎,便是吳囚輝的家。
他眼前的這些個建築赫然是李歪松的家,
依次是住人的房屋、農家肥主要來源的廁所和豬住的豬圈、最後的是住蜜蜂的蜂桶和木樁式圍牆。
看到這些熟悉的一切,吳囚輝越來越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可還是想不起來。
接著他又慢慢走到豬圈旁邊,一頭三四百斤的黑豬龔著混合著糞便的白菜殘渣,好傢伙,這不是好白菜被豬龔嗎!
黑豬嘴裡嚼的沙沙作響,像人吃到煤沙的聲,不過黑豬的那股嚼勁明顯比人啃它同類骨頭的表情更為享受,至於人啃的下一鍋骨頭是不是它,就看它的成長表現了。
黑豬抬頭看了一眼吳囚輝,嗯嗷嗷的直叫個不停,不知是怕他搶它的白菜,還是因為他打擾到了它。
或是它因知曉了他剛才的想法而咆哮?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李歪松的聲音,
“你家,還是老樣子,閒來無事之時,我偶爾會察看你家的門窗,完好如初,這才幾步路嘛,你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我家?家!”
吳囚輝心想,
“自己剛看豬圈,這李歪松就提到我家,是故意罵我嗎!”
呃!
“不用了,我要效仿古人,過家門不入,何況鑰匙早就不知道被我丟哪去了,有空再去把門砸開。”
吳囚輝說。
“砸什麼砸,你鑰匙放我這裡呢!你忘了?就你這記效能考上大學?”
“所以我補習了。”
李歪松沒回答,他不經意間又瞅了一眼牆壁下的破鞋子,然而這一切,吳囚輝並沒看見。
“走吧,我們去打聽一下這兩個人最近怎麼樣,關心關心殘疾人。”
這時吳囚輝注意到,李歪松兜裡似乎有東西,裝得鼓鼓的。
“鳳棲大道的修建,雖說是村主任劉本華聯合勝利集團強買強賣,低價收購被佔土地,他始終難逃中飽私囊和假公濟私的罵名,但便利全村出行這卻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這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大部分村民都在柏油路兩旁安家落戶,建起了一間間琉璃瓦房,小平房,或高或低,或寬或窄。”
“還有那麼幾家頗有商業頭腦和“膽識”的村民,開起了百貨便利店,有一家還弄了一間檯球室,顧客主要是村裡一個個如我這樣小年輕,還有水泥沙廠的部門外地人,”
李歪松給吳囚輝講到。
當然這大部分村民,並不包括李歪松家,自然也不會有作為前者鄰居的吳囚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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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家還是住以前的老房子,離鳳棲大道有三幾分鐘的路程,不同的是有沒有人長期居住而已。
這不,說著說著,他二人來到了一家便利店門口。
一位七十來歲的老者託著肚子躺在太師椅上,悠閒的沐浴著剛從烏雲裡掙扎出來的陽光,閉著雙眼哼著小曲,直到兩人來到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