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餐桌前,看著周浩津津有味地吃飯,周浩剛才一進門就直接進了浴室,現在的他,穿著浴袍,溼著頭髮,正在跟一塊糖醋排骨較勁,就像一個貪吃的小孩,溫順,可愛。可是在下一秒,他又打破了我對他的一點點好印象。他嘴裡一邊嚼著排骨,一邊又命令我去給他洗衣服。
我小聲嘀咕著:“你的衣服不是每個星期都送到乾洗店去洗的嗎?”
他抬頭看著我,面無表情,淡淡地說:“不是你說要給我洗衣服的嗎?”
天哪,我居然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接著他又補充道:“那件襯衣是高階定製的,只能手洗,而且不能『揉』搓。還有,我下個星期見客戶的時候要穿,你要洗乾淨一點。”說完,又繼續埋頭跟糖醋排骨較勁。
我站在浴室裡,看著手裡周浩的白『色』襯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我才發現,白『色』的襯衣上不僅有我的淚痕,還有我暈開的妝,紅一塊,黑一塊的,我驚呆了,這該怎麼洗?
正當我對著周浩的襯衣發愁時,周浩也走進了浴室,他手裡拿著吹風機,見我一籌莫展的樣子,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來。
“好了,你別再糾結這件襯衣了,過來幫我吹吹頭髮吧,我都感覺自己快感冒了。”說完還“嘶溜”地吸了一下鼻子。
我白了他一眼,小聲地嘀咕著:“誰讓你剛洗完澡就趕著去吃飯呢?有又沒人跟你搶,著急個啥,感冒也是活該。”
“你說什麼?”周浩好像沒聽清,又問了我一遍。
“我說,好。”接著我看看手裡的襯衣,為難地說:“那這個襯衣怎麼辦?”
“吹完頭髮再洗。”
我無言以對。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可笑地認為自己和周浩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了,但是我完全忽略了周浩是個喜怒無常的人,而我們之間的矛盾,在第二天開始,又再一次爆發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再一次去各個公司裡試鏡,但是讓我納悶的是:很多時候,明明在試鏡時,導演對我都很滿意,甚至有好幾次差點就簽了合同,但總是莫名其妙地被各種各樣奇怪的理由拒絕了,就像今天面試的這家公司一樣,明明在我試鏡時,導演都對我很滿意,我們甚至都聊到了以後在拍這部戲時,我的這個角『色』的心路歷程,但是,導演的助理進來跟導演耳語了一番後,導演直接就拒絕了我,說我不合適。我就奇了怪了,說我不合適,那剛才跟我聊個什麼勁啊!
這回,我可不能再吃這個啞巴虧了,我一定要弄清楚。
於是在面試結束後,我站在導演的門口,一定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有開口,導演看見是我,臉上『露』出一絲慌『亂』,忙把我拉進他的辦公室。
“夏楊,你這是幹什麼呀?”
“導演,我就是來問問您,您到底是哪裡對我不滿意?”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不適合這個角『色』。”
“那其他的角『色』呢?總有一個是我適合的吧。”
“夏楊,我就老實跟你說了吧,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現在無論你去哪家公司應聘都不會有公司願意用你的,我是看你演戲是真的不錯,不想讓你就這樣被埋沒了才告訴你這些的,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解決這個問題,要不然,你永遠都不會找到工作的。”
我震驚地看著導演,我自認為自己沒得罪過什麼人啊。
“導演,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
“這個真的不能告訴你,你回去吧,自己好好想想,等你解決這些事以後再過來找我,你的演技是真的不錯。”
我恍恍惚惚地從導演的辦公室走出來,仔仔細細地想了想,這段時間我真的沒有得罪什麼人,唯一的一個就是藍玫瑰酒吧以前的“一姐”,她總認為是我搶了她的風頭,於是處處看我不順眼,但是她也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讓整個娛樂圈都不敢用我,有這個權利,我又得罪過的人只有——周浩。
周浩的名字突然冒出來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原本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有所緩和,沒想到他根本就不會放過我。
我掏出手機,給周浩打了電話。
一聽見周浩的聲音,我就大聲質問他:“你為什麼要封殺我?”
周浩冷冷地說:“你不是夏心的好朋友嗎?我就是見不得你過得好,我就是要你一直身處地獄。”
我苦笑著說:“你居然這麼恨她。”
“只要一天沒有找到葉析,我就一天不會放過你們。”周浩惡狠狠地說。
接著,他又補充道:“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傭人。”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聽著手機裡“嘟嘟嘟”的忙音,蒼涼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