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您方才同誰說話呢?我剛隱約瞧見這像是還有一個人。”
江喻柔端著一張盤子,盤子內放著一壺美酒及兩個酒盅,緩緩走上來觀月亭。
東牙道轉過身掩飾一笑道:“沒有旁人,你想許是眼睛有些花了。”
江喻柔則抿唇一笑,也不再追問下去,將盤子擱在桌上。
東牙道朝她走過來,落座在凳子上,江喻柔則略顯嬌羞一笑倚著他的身體坐下,緊挽住他的胳膊道:“夫君為何突然今夜會想著喝酒?”
他攬上她的肩膀,淡淡一笑道:“就是突然想喝,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說罷,便伸出一隻手臂將那酒壺提起往兩個酒盅斟滿了酒。
“來。”
江喻柔嬌媚一笑,拿起斟滿酒的酒盅與東牙道輕輕碰了一下然後小抿了一口。
“喻柔。”
“嗯?夫君想說什麼?”
東牙道將那酒一仰而盡之後手中則緊攥住那酒杯,斂眼蹙眉,繼而苦澀一笑問道:
“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會怎麼做?”
“夫君為何會突然問這般奇怪的問題?”江喻柔略有心慌,轉過頭緊緊凝視著東牙道抓住他的胳膊繼而道:“喻柔永遠也不要夫君離開。”
“你若是真離開了我,那我也會一死了之,絕不獨活。”
江喻柔即便是幻魔後心心念唸的也只有東牙道一人,語氣堅決。
東牙道轉眼望向她,將她摟入懷中思緒複雜道:“是我將你害成了這番模樣,若是有來生,我定會加倍還你。”
“什麼來生,這輩子不是挺好的麼?夫君,為何你今晚這把奇怪,說出來的話喻柔都聽不懂。”
江喻柔抬眼直視著東牙道,在這般幽亮的夜裡,像是多添了一層寒光。
東牙道強顏歡笑,繼而給兩人又滿上酒道:“傻瓜,就是說說而已,那麼當真作甚。”
說罷,又是將杯中酒一仰而盡。
那輪圓月時而隱沒在雲霧裡,時而又探出頭來,還沒過多久,天便矇矇亮了。
……
慕辰風腦海裡將尤居野所說的話思來想去,其實也覺得並不無道理。
翌日清晨,晨光還未升起,他便策馬奔騰一路疾馳往候盟趕去。
這幾日來,霍敷官一直留有阿情在未央殿,晚上兩人只是單獨和著被子安穩睡了一覺,其餘越界的事情可是半點也沒有幹。
在這件事情上,霍敷官表露出前所未有的優柔寡斷出來,其實她明白,即便如今已是皇帝,可到底還是女兒家,這美好的而第一次怎能就那般輕易送出去。
最起碼……也得給自己真心愛著的人吧?
說到底,還是放不下尤居野罷了。
霍敷官先一步阿情醒來,如今阿情也像是習慣了一般,睡在霍敷官身邊也不會再覺得緊張羞澀,有時候早上醒的比她還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