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宮,北宮,御成殿。
自從那夜之後,江喻柔便被困在這御成殿整整兩日,她見過那侍嬰父的模樣,長相雖瞧上去慈祥和藹,可是卻威嚴非常,神情冷漠,那雙犀利的眸子注視江喻柔的時候,使她則倍感恐慌驚愕。
雖然整個人四肢並未被束縛起來,可是卻出不了這御成殿,她甚至欲想走去門口瞧瞧,卻被兩個眉飛雙鬢,面去表情的男人硬生生給拖了回去,嚴密監守。
江喻柔無奈,甚至無措惶恐,她環視著眼前這個陰森森的大殿,還有那一片陰氣彌散的銀池,只覺得倏然間一股冷意,搓著胳膊來回走動著。
這時,殿內大門猛然被推開,江喻柔身體一怔,轉身望去,只覺得一陣刺眼便遮住雙眸,那人背光而來,只看身形便知是那個被稱作侍嬰父的老頭。
“嬰父!”
兩個眉飛雙鬢,面無表情的男人恭敬頷首異口同聲道,那侍嬰父淡淡一揚手,那倆人便退了出去。
江喻柔莫名緊張,站在原地望著那侍嬰父朝自己走過來,一時間不知所措。
侍嬰父緩緩走至她的跟前站定腳步,眯眼打量著江喻柔,那絡白鬍須淺淺藏住了嘴,神情冷淡,不苟言笑。
“想的如何了?”
“想什麼?”
“你知曉了東牙道的身份為何不離開他?”
江喻柔忐忑的盯著他,繼而斂眼心中畏怯卻還是堅定十足道:
“我愛他,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會離開。”
那侍嬰父冷聲一笑,走去一邊,微微側過頭,沉著聲音道:
“你愛他?你愛他什麼?”
江喻柔沉默不語,她驚愕的瞪著老者寬厚的背影。
見她不語,老者再度道:
“你與他相識便就是個錯誤,你們之間是不能有愛的可明白?尤其是他。”
“我不明白!為何偏偏他就要成為那副樣子,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你們又有什麼資格禁錮他?”
江喻柔情緒激動,她也不知道自己說出這般話來是對是錯,情緒一旦到了,想說的話便會脫口而出。
侍嬰父猛然轉過身,冷厲沉寂的眸子直勾勾望向江喻柔,她驟然間一顫,強裝鎮定。
“禁錮?這是他的責任,更是他的宿命,何來禁錮可言?況且,你一個外來丫頭又有何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江喻柔略有心虛。
“都說紅顏禍水,你就是一個禍根,你遲早會害了他,殃及我們整個王都!做個選擇吧,要麼消失,要麼同他一起肩負這種責任與痛苦。”
聽到這句話,江喻柔心內震顫,卻有很大的疑惑不解,蹙眉小心翼翼問道:
“你所說的是何意思?”
“幻魔。”
江喻柔震驚,腳下莫名一踉蹌,那侍嬰父瞧見她這副懼怕的模樣淡淡一笑,解釋的則更清楚了些。
……
“不過,我勸你還是走吧,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江喻柔無措失神,她也不知該怎麼辦了,緊握住拳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