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在看見泉尚風的那一瞬間,霍敷官就像是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將傘扔掉飛撲過去從身後緊緊將泉尚風抱住,眼淚直流。
雪落了滿身。
泉尚風身軀一震,微微偏過頭。
“丫頭?”
“師父,敷兒好想你。”霍敷官聲音哽咽,鼻子酸澀之極。
泉尚風那顆迎風乾澀的心猛地軟成了一汪清水,心裡疼惜非常。
霍敷官鬆開手臂低頭抹掉眼淚,泉尚風緩緩轉過身低眼凝望著紅了鼻尖的霍敷官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抬眼與師父對視著,心內猶豫著該不該將那些難過的事情說出來,可終究還是沒忍住,淚眼朦朧。
霍敷官將所有的事情,包括東牙道江喻柔,尤居野肖茵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師父,我是不是個罪人?是我害死了孃親,我就是個罪人……”
“傻瓜。”泉尚風伸出那隻翹著蘭花指比女子還白嫩的手撫上霍敷官的眼角,將那眼淚拭去。
“你長這麼大,為師還沒有見你哭過。”
“師父,敷兒是不是特別沒出息?”霍敷官強顏歡笑的再度將眼淚抹掉。
“可是心裡就是特別特別難過。”
泉尚風低眼瞧著她,心內輕嘆,當初那個還在襁褓裡哭泣的嬰兒,一轉眼間便長大了,而人一旦長大那些煩惱與傷心事自然也便多了。
他輕輕將霍敷官摟在懷裡道:“敷兒,為師之前不是告訴過你,無論遇到多麼大的事情都得沉著冷靜的去面對,難過悲傷是沒有用的,這世間紛繁之事太多,人的眼淚可經不起。”
霍敷官輕輕的點點頭,可是突然又黯然神傷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忍,可是茵兒她竟然說我不是孃親生的,唯獨這件事情是我最難過的,我不相信。”
聽到這話,泉尚風明顯眸光一震,繼而低眼望向霍敷官道:
“你是說她已經告訴你了?”
“什麼?”
霍敷官抬頭怔愣驚惑。
泉尚風這下便能猜測出那狗皇帝為何當初突然之間要下令全候盟搜捕霍敷官,王府被殺之事按理說那狗皇帝若是管起來也只是會做做表面功夫罷了,根本不可能那般耗費精力,大費周章全候盟通緝搜捕一個人,果然是他早已知曉了霍敷官的身份,而這個秘密本是掩藏的很好不會被輕易發現的,如今看來,倒是這個肖茵暗中作祟了。
泉尚風知曉如今霍敷官假死的訊息在候盟只不過是暫時的,那狗皇帝心狠手辣若是知道真相肯定會斬草除根,不留餘孽。
經霍敷官這般說來,那個肖茵便是一個絕對的禍害。
霍敷官瞧著師父泉尚風這般神情,便隱隱覺得不安。
“師父?”
她內心忐忑。
泉尚風回過神來望著她,自知已經不能再瞞下去了,該是反擊血洗深仇的時候了罷。
可是……一再驚受打擊的霍敷官,還能不能再堅持得住?
“敷兒,為師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何事?”霍敷官佯裝平靜,可是心跳卻莫名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