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老管家將霍敷官與東牙道送至門口,腦子裡想著自家少爺跟自己耳語的事情,那個小霸王的話若是不聽,自己恐怕是真在這相府待不下去了,雖然還有那丞相撐腰,可是這小霸王若是心生怨怒,胡作非為起來,他老爹可是都管不住。
那霍敷官與尤居野轉身道了別剛欲要離開,猶豫了一番的老管家望著霍敷官的背影及忙走上前去叫住了。
“姑娘,我們家少爺那個病稀奇古怪,找個有空的時間你們二人單獨坐下聊聊,好歹弄個清楚才可對症下藥麼不是?”
那老管家視線緊望著霍敷官,笑意溫和說的也是極度委婉,也不知面前這姑娘領會到其中意思沒,真是活的時間長了,人做得久了,心裡再是千般情緒可在外人看來也始終如一。
霍敷官揚唇輕輕一笑,亦是委婉拒絕道:“管家只需讓你家少爺按照我說的來就行,大致情況我也瞭解的差不多,回去再斟酌一番,下次過來便可為公子開方醫治了。”
說罷,不等那老管家再開口,他們便走去相府門口一旁解下拴在古樹上馬匹的繩子,牽著馬兒緩緩離開了。
那老管家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無奈深嘆一聲,轉身邁上臺階走進了府裡。
這剛一回府,便匆匆跑過來一個婢女,那滿臉的衰相,感覺下一秒彷彿就要哭出來一般。這是伺候相府公子的婢女,前來傳少爺的話讓老管家過去一趟。
那老管家無可奈何,應了那婢女一聲,懷著忐忑的心情搓了搓皮面鬆弛的臉,抬腳便走了過去,大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凜然架勢。
果然,剛一進去少爺房間,那紈絝男兒便吃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期待興奮向那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問道:
“事情辦得如何?”
“那姑娘不肯過來,少爺只需按照那姑娘所說的照做就是。”
一聽這話,他怒了,直接一個瓷枕又甩了過去,不偏不倚砸在老管家的腦袋上,老管家‘哎呦’一聲又慌忙顫巍的蹲下身子將其撿了起來。
“那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姑娘罷了!若不是本少爺看著她有幾分姿色,能讓她這般問東問西麼?!你個老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何用?!”
因為動了怒氣,那紈絝少爺猛烈一咳,胸腔窒悶非常喘著粗氣又趕緊躺下,現在活脫脫就是一個癱瘓在床榻之上的廢人,連稍微坐起來都難受至極。
老管家也不發脾氣,走過去將那瓷枕擱去他的床頭邊又退回一步道:
“少爺,您都這般樣子了可不能再想那些事情了,若是讓老爺知道,可不得大發脾氣。”
“你少用我爹來壓我!本少爺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們這幫蠢貨管,不過我看你如今是越老越廢,越老越不重用了,真不知我爹還留著你在府裡作甚!滾滾滾!”
床上面色枯白的紈絝少爺大罵一通,那老管家也沒有爭辯反抗的資格,再說這孩子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這般心裡的確有些不是滋味,隨即深嘆轉身便離開。
那剛一轉身,那瓷枕又被砸了過來,這次老管家還好是有驚無險,不過那瓷枕經歷了三次猛摔,終於是四分五裂的遭殃了。
牽著馬匹的霍敷官與尤居野緩緩走在雍州城的街頭,周圍人來人往,過路的大小婦孺,老少男兒皆是忍不住多瞧了這兩人幾眼,彷彿是從未見過這般樣貌絕美萬分登對的男女,又像是從未在雍州城見過這倆人,於是也多了幾分好奇與驚疑。
霍敷官越想越氣道:“這要是擱之前我定將那傢伙打的滿地找牙!得了這麼嚴重的病症還那般狂妄,真以為自己是丞相府少爺就可以無所欲為了?真是活該!”
尤居野轉過頭望向她,淡淡道:“他得了什麼病?”
“大致推斷應該是花柳病,可是又像是變異了一般,其中情況更是有些嚴重,具體還是說不出來,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非常氣憤驚愕,雖是未檢查他下面有無異樣,可是我敢確定那東西肯定不好受,但這又畢竟是隱私,不過我猜測這傢伙平常肯定是壞事幹的太多了,真是不怕死!”
聽見霍敷官這一通情緒略顯激動氣怒的話,嘴角扯出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你方才說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啊?”霍敷官一愣,臉頰緋紅,撇嘴不睬。
尤居野瞧著她那個模樣,露出了那忍俊不禁的笑意來,看來這偶爾逗弄她一番也是趣味非常了。
不過這正走間,便聽見路一側有三個婦人在小聲談論著什麼,霍敷官耳朵比較靈敏,無意間便側耳傾聽到其中隱晦的話語。
“據聞丞相府那個魔頭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如今可躺在床上好些日子了,動也動不了。”
“你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