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茵小心翼翼的挪步,踩著地上細碎乾枯的枝葉嘎吱作響,將本來一直弓著腰的身子剛一站直,不料那腳下一滑,身體猛然間踉蹌後傾了好幾步,一聲驚呼,眼看著便要摔下去那山坡,危險之際她的手腕突然間被空躍而來的霍敷官一把拽住,不費吹灰之力的給拉了上來。
“小心些,這山上有些地方潮溼不平,很容易被劃到或是崴腳。”霍敷官亦是被嚇了一跳,急忙檢查她有沒有什麼地方被劃破或者摔傷。
肖茵驚魂未定,雙眼直勾勾的還未回過神來,她膽怯的轉過頭望著身後到底是什麼景象,沒想一瞧過去竟是一個巨大深陷的坑。
她猛地撲進霍敷官的懷裡,眼淚簌簌落下。
“好了沒事了,我們往前面去。”霍敷官撫摸著肖茵的腦袋安慰著,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緩緩走著。
“都怪你!”走了沒幾步,肖茵突然甩開霍敷官的手,冷冷的盯著她的身影。
霍敷官無奈的嘆口氣,說實在的方才她也被嚇了一跳,對自己也有了幾分懊惱,若真出了什麼事情,她怎樣都不會原諒自己。
她轉過身來,兩個人都站在原地,霍敷官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只能賠禮道歉。
“是是是,都怪我,沒下次了。下次我再也不會讓你跟我一同上山採藥來,這下好了吧?快些走,不然等會兒太陽一落天一黑,指不定有什麼豺狼虎豹出沒呢。”
肖茵憤然一哼,大跨步的超過她走去前面,霍敷官無奈聳肩瞧著她從自己身邊走過,什麼也沒說,緊跟了上去。
眼瞧著暮色已近,兩人剛走到山腰處,霍敷官卻戛然止步。肖茵一臉不耐煩加疑惑的回過身去瞧,雙臂環胸道:
“你還走不走了?”
“茵兒,你先往前走,我突然忘記還有一味草藥沒采,你在山下等我便好。”那味草藥只有在暮色彎沉時,才會悄悄探出腦袋來。
肖茵嫌惡般的翻了一個白眼,理也不理自己朝山下走去。
而霍敷官此時環顧了一下四周,瞧準目標,向西南角斜上而去。話說此時眼看著暮色愈發昏暗,肖茵由於恐懼唆使加快步伐,甚至小跑著下山,不一會兒便到了山腳下。
她站在原地朝山上望了望,一片鬱蔥的昏黑,她遲疑了片刻,卻絲毫沒有聽霍敷官的話,竟撂下她一個人自己準備回家去。
原路返回的那條小道本就崎嶇不平,再加上天色已黑,肖茵早已怕的瑟瑟發抖,她一邊走一邊恐懼的環顧四周,時而步伐加快,時而稍微聽見點兒草叢裡的風吹草動來便顯得舉步維艱,她突然有些後悔,可此時已明顯進退兩難。
這時,漆黑的前方在幽幽月色的映襯下依稀瞧見兩個壯大的身影,肖茵原以為自己被嚇出了幻覺來,可是定睛細揉了下雙眼,瞬間便被嚇呆在了原地,那的確就是兩個壯漢般的身影,並且在朝自己走過來。
肖茵一時間不知所措,焦急緊張的瞧了瞧四周,剛想準備躲去一旁的草叢裡去,便聽到前方那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了話來。
“大哥,你瞧前面是不是有個人影兒啊?”
“咦?好像真是!”
兩個男人猥瑣的向前小跑了幾步,試圖為了再能夠看清些,而這時的肖茵早已被嚇得不敢動彈,她用雙手緊緊的扣住背在肩上藥草籠的竹織帶,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就像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姑娘。
“大哥,好像還是一個姑娘嘞!”其中一個男人驚喜的搓搓手道。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另一個男人亦是同樣奸笑道。
肖茵眼看著兩個男人一步步朝自己逼近,那一刻她甚至想大撥出聲,卻發現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喊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肖茵站在原地與幽冷月色下的兩個猥瑣壯漢四目相對,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