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嬋音遠遠看到,獨自坐在屋角處的葉北承以手扶額,看起來好似很不舒服。
她便起身走到了葉北承跟前,抬臂握住了葉北承放在額頭上的手。
“夫君,你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葉北承抬眸看向了杜嬋音。
儘管他心知杜嬋音有可能真的是他的妻子。
但他還是緩緩從杜嬋音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葉北承微微垂下眼簾,掩下了眼中晦澀不明的神色,緩緩的開口道:
“多謝夫人關心,我不妨事。”
雖然葉北承很快垂眸,杜嬋音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葉北承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冷淡。
杜嬋音頓時面色慘白,血色全無。
她呆呆地看著葉北承,只覺得心如刀割般疼的喘不過氣來。
雖然她心知葉北承是因為失憶了,才記不得她,記不得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
可此時葉北承冷淡的模樣,還是像一座大山壓在她的心尖上,讓她的心彷彿被人狠狠揪住般痛苦。
杜嬋音淚眼朦朧,她拼命咬緊牙關,才未讓眼中的淚噴湧而出。
隨後,她利落地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覺察到了杜嬋音的離去,葉北承重新抬起了頭,眼中湧現出一絲茫然之色。
他怔愣地看向杜嬋音落寞離去的背影,心臟突然一陣抽疼,並泛起一股股窒息的痛楚。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位置。
為何他看到這女子傷心失落,他便會特別心痛?
翌日,天方矇矇亮。
天空中尚掛著幾顆暗淡的疏星,寒涼的冷意還彌散在天地間,杜嬋音、葉北承一行人便踏著晨光破曉上路了。
顏於輝父女也跟隨杜嬋音他們一起出發的,但是半路便與眾人告別,打算去往別處。
他們不想再繼續留在小鎮上,但是也不想再回京都城,幸好杜嬋音與鍾才給了他們一大筆銀錢。
父女二人商量了一番後,便要向著與京都城相反的方向離去。
眾人分開告別時,顏於輝將葉北承單獨拉到了一偏僻處,低語囑咐道:
“貴仁啊,當初都怪我不好,不分青紅皂白便將你帶出了京都城,如今你真正的家人找了來,我們也便緣盡於此了。
我雖不是你真正的義父,但也是盼著你好的,我觀那杜夫人對你真心實意,想必確是你的妻子無疑了。
外面世道亂,你以後能記起以前的事情自然是好,如若記不起來,也留在她府中,好好與她過日子吧!”
葉北承知顏於輝的這一番話也算是肺腑之言,是為了他著想。
可他並不想,稀裡糊塗地去過往後餘生的日子。
如若此次他能找回記憶便罷,如若他還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
他想他會離開京都城,以後天南海北,四處為家。
因此他只道:“義父不必憂心,我自有分寸,倒是義父與義妹要一路保重,萬事多加小心。”
顏於輝點了頭,走過去拉上,看著葉北承眸眼發紅的顏曰清,又抱拳向眾人團團行了一禮,隨後二人翻身上馬,先眾人一步離去。
看到顏氏父女漸行漸遠的身影,葉北承眼眶微酸。
雖然顏氏父女騙了他,可他們待他卻如家人一般好,如今分別,再見不知是何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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