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其它官員各自說的精彩,葉北承卻並不在意,連眼風都沒有向他們掃去。
此時,聽到御座上的武城章向他問話,葉北承皺起眉頭,思慮了片刻,回道:“臣願意前往。”
他是去不去梁州都兩可的,左右現在京都城也無事,他出去轉悠一圈也好。
葉北承下了朝,回到葉府後,將他要代表朝廷,去支援梁州的事,告訴了杜嬋音。
杜嬋音聽後臉色驟變。
葉北承不說,她都要忘了這件大事情。
前世梁州也是發生了地動,山崩地陷,殺人無數。
後來朝廷也是派了一個官員,去支援梁州,可是後來這個官員卻再也沒有回來,他與梁州知府一起,被壓殺在了倒塌的官衙裡。
此次地動,是唯一被大武史書記載的一次大地動,估計震級可達八級以上。
可是前世明明是其他官員去的,為什麼今生去梁州的人,卻變成了葉北承?
葉北承並沒有發現杜嬋音變了臉色,他正在屏風後脫去身上繁重的官服,換上家常的衣裳。
見杜嬋音一直沒有說話,換好衣服的葉北承,從屏風後面轉出來,上前攬住杜嬋音的肩膀,“怎麼?
是不是捨不得為夫?可惜為夫這次是去危險的地動府州,不能帶上你……”
“你能不能不去?”
葉北承話未說完,杜嬋音已一頭扎進他的懷中,“可以不去麼?”
葉北承抬手撫摸杜嬋音黑亮的秀髮,“怎麼能不去呢?我都已在滿朝文武百官面前,答應了皇上。”
見杜嬋音又不說話了,似乎沉默地過了頭,葉北承覺出了事情不對勁兒,“可是有什麼不妥?”
杜嬋音眼中有淚滴落下來,“前世,去支援梁州的官員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葉北承也表情鄭重起來,他將懷中的杜嬋音摟抱好,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你放心,我必不會死。”
這兩日,葉北承將杜嬋音安慰好,再三跟杜嬋音保證了一定會平安回來,便帶上大隊人馬,出發去了梁州。
葉北承到了梁州地界後,梁州知府陳文曲帶兵出城,將葉北承一路接回了梁州府衙。
到了梁州府衙門前,葉北承抬頭仔細打量起來。
梁州府衙佈局嚴謹、恢宏莊嚴,門前兩尊石獅氣勢雄偉,房頂上青色的瓦片,在陽光下折射出燦爛的光輝。
不想,這樣巍峨挺拔的建築,最後竟然在餘震中坍塌。
葉北承轉頭看向梁州知府陳文曲,“不知陳大人的家眷,是否也住在這府衙?”
陳文曲笑道:“微臣眷屬就在府衙的後堂東偏院。”
葉北承點點頭,“我觀此處下偏上歪,很是不結實,明日你便重新尋一妥當處,將家眷們遷過去吧!”
話完,他抬腳向府衙內走去。
陳文曲抬頭,也將梁州府衙重新打量了一遍。
這府衙雄偉壯闊,他在衙內住了有十餘年了,第一次聽有人說它不結實。
葉北承到了梁州的第四晚,梁州便又起了餘震。
掌燈時分開始,發生了強烈地動,天將亮時,又起了一次比先前更大的地動。
梁州府城內許多房屋倒塌,就連梁州官衙都在此次餘震中坍塌了。
梁州府衙前堂屋頂塌陷下來一大塊,東側的牆壁亦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