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日麗,白雲在流動,縈繞在半空中飛行著的飛舟旁邊。
上面有三人,其中一個正是剛離開中域城不久的殷染月。
飛舟並不大,內部有蒲團供坐著。
殷染月就坐在蒲團上面,旁邊是帝珞寒,在最前方控制飛舟行駛的是烏沉。
之前離開中域城,帝珞寒便將她從懷裡放了下來。
而因為沒有了界靈的傳送陣,殷染月便取出了這飛行器用來趕路。
“哥哥。”她望著飛快向後掠去的白雲,忽然出聲。
帝珞寒:“嗯。”
殷染月道:“界靈這一走確實會造成不小的連鎖反應,我才不過在中大陸幾年,都覺得沒了這傳送陣,趕路尤為浪費時間,也變相說明了,界靈在時,人類就宛如開了掛一樣。”
雖然看似只是趕路快了,提升並不大,事實上提升的是非常大的。
帝珞寒:“你也習慣了。”
殷染月也不隱瞞,如實道:“多少會有點不適應,不過有你在身邊,趕路長一點也不會覺得枯燥了。”
男人寵溺的在她鼻尖點了下,讓她坐在他懷中,雙臂環著她的腰,手掌隨意的放在她小腹上,問:“吃糖了?”
言外之意就是:嘴這麼甜?
殷染月撇嘴:“沒有。”
帝珞寒聞言輕笑,環著她腰身的手掌攤開,不知何時掌心多了塊糖,他將其剝開遞至她唇畔。
殷染月毫不客氣的張唇咬住了糖塊,舌尖一卷便將其含入口中:“我就是感慨一下,說起來他這一走,也算是造成了不少麻煩,那能抵消了之前對人類造成的便利?”
就是跟他說說話,剛好情景合適,就提到了這裡。
帝珞寒已經收回手,又放回了原地,聽言彎了下唇:“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但事情並不能這樣去算。”
其實按照他本身惜字如金的性子,應當只有“不能”兩個字才對。
但明知道她是想和他說話,又怎會不順她的意?
“只是陣法撤去所受到的影響,且不說界靈無功可算,即便有功,也不存在功過相抵的說法,這種處理方式,本身就是一種偏袒。”
說著,他垂眸看她:“你應該明白。”
殷染月點了頭:“嗯,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公平公正。”
功過相抵縱然有籠絡人心的意思,但本身也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偏袒,因為賞識,才會有這樣的做法。
功即賞,過要罰,才是不偏不倚。
這世上哪有什麼功和過能夠完全相抵的?
凡人尚有太多顧忌,親人,情意,關係等,但大道無情。
所以她明白。
想到這裡,殷染月摸了摸下巴:“怪不得他當時跑那麼快……不過,這樣的事情,應該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帝珞寒聞言目光一斂,嘴角卻微微彎了彎,語氣略顯打趣的道:“想知道?”
聽出他有些取笑的意味,殷染月也沒有反駁,反而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頭:“嗯!”
帝珞寒:“想知道什麼?”
殷染月抿了抿嘴唇,其實她知道她的心思肯定瞞不過他,被他猜透了也不意外,但他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除了打趣之外還有些玩味,令人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