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韻,你定是聽錯了”半晌,柳雲亭輕輕開口,語氣說不出的平靜。
杜韻一顆心瞬間猶如墜入深深谷底。
她的雲亭哥哥這是做出了選擇嗎。
“呵呵,我雖一身怪毛病,可唯獨一雙耳朵,好的很,從不曾聽錯任何事,雲亭哥哥,你果然知道莫家滅門一事,上百條人命,你竟用一句“聽錯了”來搪塞我,你還是我認識的雲亭哥哥嗎”。杜韻心中有氣,出口便不管不顧,語氣也頗為諷刺。
柳雲亭微愣,對上杜韻輕嘲的眼神,呼吸一窒,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蒼白之上透著傷心“阿韻你……”。
“我…….雲亭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杜韻心裡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柳雲亭,見自己的話中傷了他,一時間開始自責起來。
兩人之間又開始陷入沉默。
“雲亭哥哥,懸崖勒馬可好”半盞茶的時間後杜韻握住柳雲亭衣袖下的手率先開口。
“阿韻,來不及了,南宮一劍知道真相後是不會放過柳家的,事已至此,已經別無他法,若此時收手,即便南宮一劍願意放過柳家無辜,也不會放過爹爹,難道你要叫我眼睜睜看著爹爹被殺了”柳雲亭抬手撫過杜韻期待的眼眸,語出鑑定決絕。
杜韻一瞬間恨極了柳放廉,他若要做那惡人,就該一做到底,將她的雲亭哥哥瞞到底,莫將他捲進來,日後她哪怕去跪下去求杜拾兒也會護得他雲亭哥哥的安全。
可惡便可惡在他如今將事情盡數告訴了柳雲亭,他分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要為柳家承擔莫家的復仇。
他那麼善良,向來恩怨分明,如今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很痛苦。
杜韻忽然不知該怎樣勸解柳雲亭。
“阿韻,這江湖快意恩仇之事多,以德報怨之事少”柳雲亭嘆息。
杜韻懂他的意思,他若不殺杜拾兒,他與柳放廉就會死。
“雲亭哥哥會殺了我嗎”她放開柳雲亭的衣袖問。
柳雲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殺你做什麼,只要你保守秘密,父親是不會動你的”。
杜韻沒有說話。
秘密,怕是已經保守不住了。
“雲亭哥哥,若是我已經將秘密說出去了呢,你可會殺了我”緩了緩,她試探著開口。
柳雲亭一頓,不置可否的笑道“阿韻莫要說玩笑話,我怎會殺你呢”卻是未在意她那句話,語罷起身拍了拍衣袍,“阿韻,委屈你這幾日先待在此處,待事情了了,我來接你出去”伸手在杜韻頭頂揉了一下,他轉身出了牢房。
牢門重新上鎖,柳雲亭吩咐牢外侍衛好生照顧杜韻,不得有半點閃失,而後輕嘆一聲離去。
牢內杜韻垂首不語,待深牢內除過看守侍衛與她自己的呼吸聲之外再無其它聲音時,她才緩緩抬頭,杏眼微紅。
她堵了一場,意料之中的輸了。
“開門”她抬手抹去眼角淚水,忽然轉頭朝門口守門的黑衣侍衛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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