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那日晚飯後忽然颳起了狂風,不多時暴雨就瓢潑而下,傍晚的時候天空開始電閃雷鳴。
雷聲轟的杜韻心頭突突的跳,吃過飯她早早上床休息,只是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電光劃破黑夜的一霎那她看見了門外站著個高瘦的影子。
杜韻嚇了一跳,急忙跳下床點上燈。
那影子定定的站在她的房間外,鬼魅一般,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隔著門問了一句是誰。
半晌門外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大哥,是我”那個影子說。
杜拾兒?杜韻急忙將門拉開。
門外,杜拾兒渾身溼透面色煞白的站在階上,身後背了個包袱,包袱裡塞著他那把赤青黃銅劍。
階下的雨下的瓢潑一般,杜拾兒眼神澄澈的看著杜韻,裡面似有千言萬語。
只是夜色太暗,杜韻並未看清。
“拾兒,你怎麼回來了,快進來”杜韻伸手將他拉進屋中,急忙關上門,將狂風暴雨都留在了外面。
進屋後的杜拾兒剛叫了一聲哥,身子一歪徑直暈了過去,杜韻一驚,忙去探他的額頭。
額頭滾燙,應該是發燒了,杜韻來不及想杜拾兒為何會冒著大雨回來,著急忙慌的將他搬到床上,為他褪去身上的溼衣服,然後去給他熬了一碗退燒藥。
哄著杜拾兒喝了藥已是後半夜,杜韻如今已經十七歲,自然不可能再與杜拾兒同用一張床,於是喂完藥後她便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一夜暴雨清晨歇,黎明的時候高燒一夜的杜拾兒醒了,他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床幃上時略微一怔,等反應過來昨日夜裡發生了什麼事時,忙轉頭去,看見趴在床邊睡得正深的那張臉時鬆了口氣。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叫醒杜韻,而是偏著腦袋注視著杜韻的睡臉,眼裡絲絲縷縷的溢位不捨來。
“哥,對不起”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眼眶微微發紅。
杜韻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了杜拾兒的身影,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袱伸了個懶腰拉開門。
杜拾兒頂著明媚的晨光正在她院子裡的柳樹下練劍。
“杜拾兒,給老子停下來”她怒吼一聲。
練劍的身影聽話的停了下來,杜韻氣沖沖的朝杜兒走了過去,徑直將他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頓。
大病初癒,就這麼拼命的練劍,當她的藥材不要錢啊。
“哥,你莫生氣,我不練了就是”
杜拾兒笑著收了劍,在石凳上坐下,杜韻往他旁邊一坐,支著腦袋睨著他。
“說吧,昨夜那麼大的雨,怎麼跑回來了,還有,那包袱是怎麼回事,你不打算回青雲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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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過是最近師父不在,我在谷裡待著無賴便想回來住上幾日,昨日走的晚了,回來恰好遇到了大雨”
杜拾兒的目光略過杜韻探究的眼神落到了別處,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