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不過人各有命,既然小兄弟這般說,我也不便再過問,不過,小兄弟今日來為的就是來問我春山那孩子根骨如何?”
中年男子伸手取下杜韻手中那杯涼了的茶,溫和開口。
陷入自己思緒裡的杜韻這才回過神“夫子明鑑,自然不是”她忙道。
中年男子笑著等她開口。
“敢問夫子可有法子讓那孩子功法精進的快一些”
“多快”
“四年,四年後,我要他不僅有能力自保,若真的要入江湖,我亦要他在旁人之上”
“小兄弟還是回去吧,老夫這裡不過一處普通武館,你要的,恐無法達到”
半晌,中年男子斂去了嘴邊的笑意,淡淡道。
“我有錢,夫子需要多少銀子,我給你便是”杜韻見他忽然趕人,急忙開口。
直覺告訴她眼前人不是辦不到,而是不願意做。
“小兄弟又緣何以為老夫能辦到,老夫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館教習罷了,回去吧,至於春山,往後也不必再來了”
中年男子突然起身,不再理會杜韻,往屋內走。
杜韻聽了他的話更加著急了,不教就不教,怎麼還要將她家拾兒趕出去。
“西街從前也有個武館的教習先生,可那人一身蠻力,一看便是一介武夫,哪像夫子這般眉間清明,周身正氣,一看就與普通人不同”
杜韻險些將“你定然不是普通人,我都看出來了,別裝了”說出來。
她語罷,中年男子進屋的步子一頓。
她眼前一亮。
半天,一聲自嘲般的淡笑忽從中年男子身上傳來,而他並未理會杜韻,繼續抬步往裡面走。
那笑意?莫不是她猜對了。杜韻一喜。
“夫子莫急,夫子若是實在不願意教習春山,與我指一條明路也可”
他不教,告訴她誰能教也可以,她好去尋。
還是直覺,她直覺他定然認識許多話本子裡寫的江湖高人。
她起身幾步趕過去,然後大著膽子拉住了中年男子的胳膊,露出了一個極其乖巧燦爛的笑臉。
中年男子停下了步子。
他似是沒想到杜韻會拽住他,嘴邊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意,伸手去拂杜韻。
卻在看到杜韻的笑臉時忽然瞳孔一變,怔在了原地。
“夫子,夫子”
怎麼還發起呆了,莫不是她笑的太假被識破了。
杜韻伸手在神思有些恍惚的中年男子面前晃了晃。
“你是誰”中年男子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
他反常的態度和忽然深下去的目光將杜韻嚇了一跳,她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後退幾步。
“我是杜春山她哥杜雲亭,怎麼了”她不明所以的開口。
“杜雲亭,你姓杜”中年男子眼裡極快的閃過一抹情緒,倏爾提高了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