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簾你安靜些,吵的我腦子疼”
“雲亭哥哥欺軟怕硬”小簾瞪著眼睛爭辯。
“哦,此話怎講”杜韻來了興致。
“雲亭哥哥適才在街上被欺負了,不敢還嘴,反而還送了那公子摺扇,如今只會欺負我”
杜韻懶散的掀了掀眼皮“他跋扈無禮,我自然要送他些“回禮”才能襯得我知禮”。
小簾顯然聽不明白,但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二人說話的時候,杜拾兒女娃兒一般恬靜的坐在角落裡,不知道在琢磨什麼,表情有些緊張。
杜韻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也並不在意,反而想逗逗他。
“拾兒呀,日後若是你家人來尋你,你可會跟他們走?”
她本是隨口一問,杜拾兒卻憋紅了臉,他顯得坐立難安,最後連眼睛都不敢往杜韻那邊看了。
瞧把孩子急的。
“怎麼,你不走還準備將來賴著我一輩子啊”
她靠回車框,繼續假寐,語氣隨意,表情嫌棄。
杜拾兒更加坐立難安,他張嘴想說話,可看著杜韻風輕雲淡的表情,最後只得哦了一聲。
回到半河村,王桂花知道杜韻帶回了杜拾兒,喜上眉梢,直誇她是個好後生,將來必有福報。
杜韻暗搓搓的想福報就算了,別倒黴就行。
從此,杜拾兒作為半河村的第二個外來戶,正式開始了在半河村的生活。
杜韻先是為杜拾兒單獨搭了一個床,再是動手將她的舊衣服改了改給他穿。
某一日,杜拾兒看著自己的“小床”問杜韻明明有一張大床,為什麼他不能跟她睡在一處。
杜韻看了一眼杜拾兒那張簡易的床,笑說跟她睡有被一腳踢下床的風險。
杜拾兒哦了一聲,乖乖躺回了自己的小床。
笑話,男女授受不親好嗎。
收拾完房間杜韻走到視窗關窗,轉過身的時候杜拾兒已經睡著了。
烏黑的睫毛靜謐的垂著,像兩把小刷子,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的溫和無害。
心裡一動,杜韻在他床前蹲下。
她戳了戳杜拾兒嫩白的臉,“若懷”,一個名字從她嘴裡緩緩而出。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家若懷若是還在,今年也正好九歲,肯定和你長得一樣好看”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身上透著幾分與平日裡沒心沒肺截然不同的孤寂。
杜拾兒的睫毛微微一動。
“日後我二人闖蕩江湖相依為命可好”。
杜拾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床邊已經空無一人。
門外夜風輕吟,燭火已熄,只餘滿室月光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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