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慈師太並沒有出場,她看了一眼呆在若璃身邊的陸徵,久久漠然。
而另一邊,無音師太早已朝著陸徵揮出了拂塵。
她的步伐飄渺,越過了無數的塵土,拂塵撲面刮向陸徵,根根白絲在半空之中閃著耀眼的冷光,如果陸徵被掃中,足足可以刮掉了一整層面皮。
但陸徵身子後仰,隨著手中血靈刃一甩,血靈刃在空中發出了一陣靈爆,震開了無音師太的一擊。
無音師太的神情輕飄飄的,似雲似霧,但又鋒芒畢露,幾乎貼身朝著陸徵伏擊而去。
她的拂塵又一次被陸徵彈開,但她的身子卻貼到了陸徵身前。
她眸子微冷,面無表情,緊貼陸徵耳語說道:“你把那玉佩藏在哪了?”
陸徵看著無音師太,輕輕一笑,手上一震,向後退了幾步。
無音師太想要趁勢追擊,但陸徵的的血靈刃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殘影,擋住了她的退路。
她的眸子一冷,看著陸徵,沉聲說道:“我現在還遠遠沒有使出全力,你把那玉交出,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陸徵的血靈刃還含著鞘,在空中舞出了一個血月,他朝著無音師太笑了笑:
“師太莫不是把我當傻子,我交出了那玉佩,你真當會放我一條姓名?”
無音眼神一眯,腳下步伐迅捷,冷聲說道:
“你不交,也是死路一條……”
她的身子再次提速,猶如白雲入體,再次朝著陸徵轟去。
陸徵在遠處也是凝了凝神,冷笑道:
“結果可還不一定。”
血靈鞘上的血氣再次蔓延,包裹住了陸徵的全身,他目光冷然,看著身前的無音師太,腳下步伐也再次提速,身上似乎翻湧著赤色長河,朝著無音師太沖擊而去。
兩股靈氣在空中不斷碰撞,每次撞擊除了靈力的沖刷爆裂之聲,還有那隱隱的金戈交鳴,隱暗的火花一次又一次一閃而過,靈氣帶來的風暴也愈加猛烈,似乎帶著奇異的光。
風捲著塵土,似乎讓整個靜航慈齋的天空都暗淡了下來,眾人掩著口鼻,生怕被這狂風侵入,那兇猛的靈氣會把他們折成無數碎片。
但無人看見,在幽暗的狂風之中,那本來安分的無音師太正在一步一步朝著若璃走去。
若璃似乎也已然注意到了,她原本想要後退幾步,但想了想,神色微微凝重,她手中執起了一把劍刃,是陸徵三年前折斷的那把。
清水劍刃的斷口之處,一沉薄薄的鎖鏈將其連線,這也是離淵鎖的一部分,在那個乳白的世界中,陸徵將離淵鎖之靈,給了過去的白若璃,而現在的若璃,也有幾分能夠操控離淵鎖之力。
但若璃執著劍刃,她不是為了能夠和冷慈師太打個難捨難分,而是如若沒有任何逃生之希望,便引頸一抹。
幫不上任何忙,若璃也不要當陸徵的拖累,她是如此想著,清水無波的瞳眸之中,透著堅定,她看著緩緩走來的冷慈師太,眼中滿是警惕。
冷慈師太在昏暗的風暴中,似乎也明白了若璃的舉動,她於是遙遙停了下來,她看著身前的若璃,悠悠的嘆息隨著遠方傳到了若璃的耳朵裡。
“若璃,你不信你的師傅,連我這師叔都不信了嗎?我從小待你如何,如今我也不會傷你,若你需要,任憑你執劍傷我便是。”
冷慈師太兩手空空,她輕輕朝著若璃走了幾步。
若璃的眼神一凝,她心中有了些許搖晃,冷慈師太從小便待她不錯,雖然她言語冷了些,面上沒有什麼神情,但她向來都待若璃很好,什麼功法丹藥,自己的親傳弟子不給,也會偷偷給予若璃。
但當冷慈師太走到若璃跟前的時候,若璃還是搖了搖頭,她清水長劍已經橫到了自己雪白的脖頸前。
“師叔,璃兒知道您向來待我很好,但璃兒此心已絕,您不必再說了。”
冷慈師太見到了若璃如此決絕,也是悠悠嘆了口氣,停在了原地。
她轉頭看向了空中兩股衝撞的靈力,悠悠說道:“璃兒,其實,我和你師傅在十年前便做了一件大大的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