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之前,少年的臉,帶有些蒼白,但眼神卻是充滿了銳氣,說完話後,眼神環視四周,最後在石臺正中站立。
他解下了身後麻袋的布口,一塊血玉和篝火交相輝映,血彤彤,印著周圍人群的臉,氣氛有些詭異。
無人出聲,無人動手,眼神只是看著陸徵,不知在試探著什麼。
北玄道人迎著篝火,對著石臺正中的陸徵冷哼幾聲,陰惻惻說道:“呵,少年郎不要出風頭,你可不知道你先前說出的那幾個名頭意味著什麼……”
陸徵白金的祭祀服上染上了幾分血色,他臉上帶著幾分笑容,沒有等北玄道人的話說完,伸手一揮,
“血靈刃,開。”
身後的血氣滔天而出,濃郁的紅色靈氣在漆黑的夜空中凝成道道流光,一股攝人心魄的煞氣在漫天的紅芒中吐露,聲勢浩蕩,氣力煞然,讓眾人的眼中都是一驚。
一道道紅芒有如流行,最終匯聚到陸徵的手中,滴血的靈氣緩緩凝結,形成琉璃般不詳的兇刃。
血刃鮮豔,似乎還在滴著血,蒸騰的血氣籠絡著陸徵的身子。
“我陸徵,魔子,森羅之王,想當上這北辰國之王。所以……不服一起上?”
陸徵的身子在血氣之中若隱若現,吐露著笑容。
“魔子……”
“森羅之王……”
“森羅玉……”
“陸徵……”
這一個個名頭最終匯聚到了陸徵這個名字身上。
眾人看到了這血刃,眼神中皆是一震,紛紛站起了身子,眼神肅然冷然,看著石臺正中的少年。
流雲宗和北玄教兩位掌門人,臉上露出了陰笑。
靜航慈齋的無音師太也睜開雙眼,冷漠的眼神盯著陸徵。
花老頭手上的葫蘆扔到了地上,神色凝重莫名。
身邊蠅營狗苟的江湖散客,在火光下,血紅的瞳眸影影綽綽,盯著師太正中的陸徵。
若璃和梅三弄此時也在石臺的邊緣。
梅三弄看著陸徵,撿起了腳下的桃枝,細細抹開了其上的枝葉,磨礪鋒芒。
若璃手中的清水長劍悠悠波動,但她的眼神和心跳,卻全然不似手中長劍那般平靜。
無音師太看著陸徵手中的血色長刃,又看了看陸徵的臉,眼神一凝,身上的靈壓驟然壓迫到全場。
她嘴中發出冷冷寒意:“我原以為你早就死了,看來,倒是我老眼昏花,沒看清你的小伎倆。”
無音師太身上的靈壓宛若實質,有如一道道針尖,朝著陸徵扎去。
北玄道人臉上呵呵陰冷笑著,身上的靈壓也是不甘示弱:
“小魔頭,敢到這正派之中來,倒是好膽量……”
他身上的靈壓有如一座寒山,嗡嗡透著聲響壓迫而下。
流雲宗等一眾宗門,也紛紛透出自己的靈氣,一時間,千萬靈氣,千萬靈壓,將石臺之上封閉得密不透風。石臺的周邊沒有了聲息,厚重的壓力,足夠讓陸徵死去個千回百回。
陸徵看著千萬多彩靈氣在空中匯聚,最終聚成漆黑一團,宛若黑洞的靈壓,眼神淡然,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情感,自然也沒有恐懼,只是持刀而立。
刀身上的血氣蒸騰,凝練精純,但也遠遠不低這厚重的千萬靈壓。
“杯水車薪,猶如螳臂當車。”
無音師太冷冷說道。
“魔教中人散亂,苟且偷生,倒不如推出一個魔子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