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可算清淨得很。
當然,這隻對閨房中的長公主而言。
房中,一個穿著青紅相間棉服的少女,背靠著紅木的軟塌,一旁點著火紅的爐子,紅光一亮一亮,散著熱氣。
另一旁,站著一個白衣的女孩,冷若冰霜,年紀倒是與軟塌邊的那個少女相仿。
柳初初忙活著手中的針線,在一個尺許圓圈之中的布片上來回穿刺。
“呼呼。”柳初初伸了一個懶腰,似乎做出了什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把手中的布片,遞給身邊的白玲瓏,笑著連聲說道:“玲瓏玲瓏,你看,我織的好不好?”
柳初初那搖擺自己手中錦織的模樣,活像一個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得意之作。
白玲瓏在一旁看著柳初初,心中流露出幾絲黯然,但還是接過了柳初初的錦織,看在其上奇形怪狀的線條,問道:“這是什麼?”
柳初初看著白玲瓏一臉鄭重其事的問道,心中不免一怔,急忙說道:“看不出來嗎,這是鴛鴦啊,鴛鴦你知道嗎,就是成雙成對飛的那種。”
白玲瓏聽到了柳初初的話,看到手中布片上的線條,不禁仔細端詳了一會,好久才勉強從兩團雜亂的線條中,找出那所謂“鴛鴦”的影子來。
柳初初看著白玲瓏如此認真端詳,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緩慢從白玲瓏的手上搶了過來,似乎甚是委屈,嘴中嘀咕著:“我還沒繡好,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嘛,不過刺繡好難啊……”
白玲瓏看著眼前全神貫注刺繡的柳初初,也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樣可以嗎,大皇子和那左宰相似乎已經注意到你了。”
柳初初沒有抬起頭,看著針線的針腳,慢悠悠說道:“就是這樣才好啊,先前我雖然出了些風頭,不過也冒著聖怒,保護了那死刑犯,這幾天裝病,躲著不出才是妙計。”
白玲瓏輕輕頷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柳初初,突然說道:“陸徵那小賊昨日晚上突然就回到陸家了。”
柳初初聽到了白玲瓏的話語,正在刺繡的身子突然一頓,片刻後又繼續擺弄著針線,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這樣啊。”
白玲瓏看著自己身前的柳初初的動作,似乎有意調戲,說道:“他似乎變了很多,昨日夜間,連守衛都不知道他如何進來的……”
柳初初雖然還在刺繡,但手中總是有一停沒一停,眼中有幾分出神,嬌小的耳朵抖了抖,正對著白玲瓏。但沒有搭理她的話。
白玲瓏看著柳初初,繼續笑著說道:“陸公子這番回來,似乎飽受了魔教的折磨呢,身後還揹著一個巨大的棺材樣的石板,也不知道魔教對他做了些什麼,連同手腳都……”
柳初初的耳朵又動了動,但是白玲瓏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話突然停在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地方。
柳初初聽著半天沒有動靜,鼓著自己的嘴,似乎在和什麼東西做對抗,最後還是抵擋不住,洩了一口氣,轉頭朝向了白玲瓏,問道:
“他手腳又怎麼了……”
白玲瓏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說道:“陸少爺他手腳的手腳都安好,不過魔教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還需要仔細打聽一番。”
柳初初聽到白玲瓏的彙報,心中滿是喜悅得舒了一口氣,臉上卻做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說道:“這樣啊,不過我早猜到他可以平安回來的。”
白玲瓏看著柳初初的臉重新浮現起笑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你想怎麼辦,要奪取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