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既然有殺死桓彝的條件,為何桓彝剛剛退到徑縣時不去攻打他,而是在蘇峻死了之後,才以詐降之計殺死他呢?”司馬昱繼續不解的問道。
謝安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在想這個問題,站在謝安後面久不說話的謝玄突然說道:“或許江播,在等談判的結果。”
謝玄的話提醒了謝安,謝安低頭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
“玄兒說的對,或許江播當時已經跟庾亮接上了頭,但是庾亮遲遲沒有給答覆,所以江播才會暫時的按兵不動。”
“又或許,江播見庾亮遲遲沒有答覆,所以才會想到以殺桓彝來討好庾亮的。”王坦之靈機一動,說道。
司馬昱擺了擺手,低著頭說道:
“我覺得應該是庾亮暗示了江播什麼,或者給了江播什麼承諾,江播才會鋌而走險,去設計陷害桓彝的。”
“恩,我同意王爺的說法,若是庾亮不給江播什麼承諾,江播是斷不會冒著天大的風險去殺一個朝廷有功之臣的。”謝安低著頭說道。
“哪現在看來,庾亮參於了殺死桓彝的行動是確定無疑了,庾冰或者就是因為害怕桓溫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會想著要把桓溫調離京城,離著他遠遠的。”司馬昱說道。
“不,庾冰是想殺死桓溫,發出趙軍攻打徐州的假訊息實際上是想引蛇出洞。”謝安笑著說道。
“引蛇出洞?引哪條蛇?”司馬昱不安的看著謝安,感覺謝安怎麼什麼事都知道。
“當時桓溫北伐的時候,曾得到過乞活軍的幫助,庾冰或者是想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給桓溫扣上一頂通敵叛國的帽子。”
“乞活軍?就是哪幫乞丐?”王坦之笑著說道。
謝安瞪了王坦之一眼,說道:
“他們也曾經是天朝的子民,若不是天朝抵不住胡人的進攻,他們又怎麼會成為乞丐呢?”
王坦之討了個沒趣,但不再言語,做在哪裡默不作聲。
司馬昱看了王坦之一眼,便問道:“桓溫怎麼會跟乞活軍有聯絡的呢,乞活軍現在可是趙國的軍隊。”
“公主流落民間的時候,曾在流民當中生活過一段時間,流民中有一個組織,叫四海幫,幫裡的成員有很多來自乞活軍,當朝廷決意北伐的時候,四海幫的幫主來找到公主,希望能為北伐出一份力,公主就推薦了桓溫。”
“四海幫?這幫乞丐,據然搞起了幫派?”司馬昱搖著頭說道。
“也就是說,桓溫之所以在北伐之時勢如破竹,是因為有了乞活軍的幫助?”王坦之沒有忍住,站起來說道。
謝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庾丞相之所以假傳趙軍攻打徐州的假訊息,就是想知道桓溫到底有沒有跟乞活軍有聯絡。如果桓溫跟乞活軍之間真的有聯絡的話,那麼桓溫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找乞活軍確認這件事情的。”
“那結果呢,桓溫有沒有去聯絡乞活軍?”司馬昱問道。
“當時你們開完會之後,桓溫就直奔四海幫了,而不巧的是,桓溫的背後已經有人在跟蹤他了,並且四海幫也被庾冰的人監控了,所以桓溫、四海幫,都暴露了。”
“看來通敵叛國這條罪名,桓溫是吃定了。”司馬昱搖頭說道。
“桓溫在朝中並無根基,桓家也只有一個桓宣在外地為官,若庾冰以這個罪名打擊桓溫的話,桓溫恐怕支撐不住。”謝安說道。
“恩,通敵叛國可是死罪啊,是要滅三族的。”王坦之也說道。
“哪謝大人的意思是?”司馬昱覺得謝安話中有話,便問道。
“若我們袖手旁觀的話,桓溫也許就真的難逃厄運了。”謝安看著遠處,一臉凝重的說道。
“我們與桓家並無交往,況且對方又是庾家。”司馬昱擔憂的說道。
“庾家擅權國政已經很多年了。”王坦之在後面嘆了口氣說道。
謝安看了看王坦之,也笑著對司馬昱說道:
“北伐一戰,桓溫一舉成名,朝野上下皆視其為社稷之臣,聲望一時無人望其左右,而桓溫又嫉惡如仇,若是被桓溫知道了他的父親之死跟庾家有關的話,或許對扳倒庾家有所幫助。”
王坦之也笑著看了看謝安,司馬昱低頭思索了一會,也笑了起來,三人在亭子裡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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